“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角斗场的地契,角斗士的mai身契,经营许可,还有的我地产的房契,这是我的全部了。”富贵天这时的语气却平静得异乎寻常,他知道没有人能拒绝这笔钱,而且在他最珍爱的事物面前,就算这般狼狈却依旧有底气。
赛伯斯心中暗暗赞叹,既佩服此人的心思细腻,将这些家底藏在这种地方,宝贝的东西隐藏得再好也能找到,除了能找到更好的保镖——钱。
但凡爱财之人,就算历尽艰险发现了这个地方,十之**也未必能过得了第一关,就算过了第一关,怕是也会在第二关折戟沉沙,谁会在得到这笔横财之后,再注意那毫不起眼的草甸子呢?
赛伯斯更感叹的是这个人的决断,在这等时刻,还舍命不舍财的人,怕是最后什么也留不下,人活着,反倒还会残留可能性。
可是谁又能把一生专营的财富拱手让人呢?
富贵天见到赛伯斯默然不语,更加上前了一步,笑道:“这些钱,就算教皇,不,就算是至高神他老人家怕也会动心的,有了它,小伙子,还做什么圣徒,在这儿当个神吧。”
“角斗场可是个聚宝盆,不论荒年丰年,盛世乱世,都有人好这一口,可是坐地进财。”
“你若是嫌麻烦的话,小人可以替你打理,保证你无忧无虑的当个大爷。”
赛伯斯老实不客气的将契约收下,笑道:“有劳你了,可是,我有些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老尽管问,有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我不明白,一会儿你下了地狱,还怎么帮我打理,难道有人比我的职业更能穿梭阴阳么。”
吃惊,疑惑,愕然,难以置信,呆滞……富贵天经历了种种表情之后,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虽说他一点儿也不想反应过来,扑通的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叫道:“拿了钱,你还要怎么样啊。”
“圣教给我的任命只是让我完成天谴,不计一切手段。”赛伯斯笑道:
“得到钱才做坏事,就我们神职者而言,就叫做神圣,当然了,如果我是帝国的官员,这又变成了公正。”
身为圣职者,周身笼罩着神的光辉,赛伯斯却比那山贼更加的不受约束。什么谋财不害命,劫财不劫色,于他而言,都毫无意义,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准则的话,恐怕只有毫不动摇的以恶制恶。
“天谴……”富贵天喃喃的重复着,这个一向被他当作最为幼稚的词汇,似乎把它当回事那是有钱人的耻辱,这时出自对方的口中,有声无形,却好似一只无孔不入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脏,令它快要跳不动了。
“其实,这个词于我而言也不异于空话,比帝国的仁政还***下三滥。”赛伯斯叹道:
“天道无常,若是真有天谴的话,虽说我是至高神它老人家的徒子徒孙,但我会死得比你还惨,如果至高神眼睛瞎的不是太厉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