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荒唐”,犹如平地一声旱雷,把刘远吓了一跳。
一看崔敬情绪失控,崔敬也吓了一跳,脑里一个激灵,马上指着刘远骂道:“刘远,你太过份了,我三叔贵为尚书,就是做媒人,也得好人家的女儿才行,你现在要他为商人之女还有一个青楼女子作媒人?你这是埋汰他老人家,传出去,你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搁啊。”
崔刺史生怕好好的一桩美事就变成坏事,在说“好人家的女儿”时,故意拖长了声调,意在提醒崔敬:别冲动,还得为崔梦瑶的未来还有幸福着想。
果然,一听到崔刺史的话,崔敬狠狠地瞪了刘远一眼,冷哼一声,一下子就坐了下去,正眼都不看刘远了。
刘远吓了一跳,听崔刺史那么一说,也感到有点过分,人家堂堂一部尚书,竟然给青楼女子作媒,这说明什么,尚书大人放着正事不做,天天往青楼里钻,道什么媒妁之言?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就是小娘的身份也有点尴尬,一个商人之女,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到时让一个人说堂堂一部之尚书,和低贱的商人勾结在一起,没让人参他一本才怪。
看来,自己想法太单纯了,现在可不像后世,只要有钱,一个电话就能让官员屁颠颠地跑过来热乎,围着你转,在讲求门当户对的唐朝,等级制度还是很严的。
“尚书大人,是小的孟浪。考虑不周,请你恕罪。”刘远闻言连忙边行礼边请罪。
崔敬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珠转了二下,摆摆手说:“算了,不知者不罪,坐下吧。”
“谢尚大人。”刘远下意思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看着崔敬也有点怕怕的感觉。
这老小子不发威的时候笑嘻嘻,看起来不难相处,可是他一旦发起火来,官威十足。就他那一吼,自己都出冷汗了。
“咦,那是什么?”崔敬突然指着角落里几柄刻刀好奇地问了起来。
刘远看了一下,马上解释道:“回尚书大人,那几柄是我专用的刻刀,就是有点钝了,让下人把它重新磨锋利。他们磨好后就送回来,可能是我和管家不在家吧,下人们就把刻刀送到这里了。”
崔敬饶有兴趣地问道:“哦,依你所言,你那些巧夺天工的首饰,就是靠它们打造的?”
“是的。尚书大人。”
“拿来给我瞧瞧。”
老子吃饭的“家伙”,有什么好瞧,不过你对首饰一窍不通,就是给你看,你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刘远为了表示谦意。亲自把那几柄刻刀拿过来,拿给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尚书大人看。有些人嘛,好奇心就是大,不过这些东西看起来简单,但都是极为细致的活,就是看了也不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堂堂一位尚书大人,总不会偷自己的师吧,除非他的脑袋有问题。
“大人,请看,这些就是小人雕刻时所用的工具,刻刀。”刘远捧着两把刀,恭恭敬敬地递到崔敬的面前,请他观赏一番。
以他的身份地位,估计没见过这些工具,感到好奇和有趣吧。
突然,崔敬一下子捉紧刘远的手,双眼一瞪,厉声喝道:“大敢,拿着凶器竟想刺杀朝廷命官,你活腻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什么?刺杀朝廷官杀?
刘远一下子楞住了,自己怎么就刺杀他了,不是他要看自己刻刀,自己拿给他观赏的吗,怎么一下就抓住自己的手,张口就说自己要谋杀朝廷官员?尼玛,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谋杀三品大员,那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商人能承担得起的吗?
这下真是欲哭无泪,刘远都想给他跪了:大哥,玩人不是这样玩的,不就是媒人吗,你说不答应,我也拿你没法啊,没必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用力抽了抽,纹丝不动,那老子握得紧紧的,死不放手呢。
“尚书大人,别,别误会,我只是拿刻刀给你看,刻刀,刻刀啊。”刘远想抽手抽不开,刚想松开把刻刀扔在地上,没想到崔敬用力握着,不让自己松手。
那样子,好像自己想行凶,可是被这位“勇敢”的崔大人奋力反抗一样。
“尚书大人,放手”
“这是刻刀,不是刀,我没有恶意的。”
“求你了,放手吧~~”
无论怎么说,可是崔敬就是不放手,这时一旁的崔刺史终于回过神了,大声喊道:“来人,来人,有人行凶~~~”
崔刺史这么一叫,门外的侍卫、随从马上冲了进来,其中要数赵捕头冲得最猛,拨刀就冲了进来,一眼看到刘远和尚书大人纠结在一起,手里还着一柄小得可怜的刀,他不方便用刀,手疾,把刀一转,用刀柄一下子砸在刘远的脖子后面。
刘远“啊”一声,眼前一黑,就这样昏倒了下去……
“老爷,你没事吧?”
“老爷,让老奴看看,有哪里伤着没有?”
“大人,你没事吧?”
“打他,往死里打,一个小小的商人,竟敢谋杀官员,直是吃了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