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走廊里,我感觉胸口仿佛被人挖了一个大洞一般,冷风穿进来,已经麻木了,我努力的伪装从盛满了羞辱和无奈的心底开始崩塌,我觉得整个心都在往下沉,直落到一个我根本无法触摸到的地方。这是一种我从没经历过的痛苦,还有气愤,唯一能占据心里的是伤害。
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走出公司的,眼前的人流在我的眼前渐渐模糊,泪水猝不及防的流出了眼眶,大颗大颗的,再也止不住,wo靠在一个角落里,无法再顾及来来往往人群怪异的目光,是同情是好奇,还是什么,可我,只想埋在自已的心里,将一切的委屈与冤屈哭出来,池漠风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在一点一点的凌迟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误会我?难道他就不能听我解释?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女人?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仿佛泪水流不完一样,池漠风的话一遍一遍扩散在全身,我突然发现,我之前的那些期待,那些美丽的憧憬,是一个多么大的笑话,我明明什麽都没做,为什麽要讨厌我?为什么要这么污辱我?
终于泪水仿佛流干了,一个电话把我震醒,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妈打过来的,以我此时的声音我根本不敢接电话,我只好按掉,站起身拦了一辆的士朝医院赶去,半路上,等我的情绪平复了之后,我才打电话给了妈,妈只是叮嘱我要记得吃午饭,听到这里时,我的眼泪又一次想要决堤,我还是忍住了,挂了电话,我捂着双手,想要去医院的想法,改变了我,我让司机随便把我扔在一个地方,这是一个陌生的街道,我走进了一间咖啡厅,躲在角落里,任由思绪空白,我突然又不生气起来,他误会我,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不误会我,我也不会有什么,只是被喜欢的人误会,难受而已。
到底一见钟情是什麽?那是一种很蚀本的感觉,因为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利益,就把一颗心傻傻的送出去了,池漠风,我希望我们之间再也没什么,这样,我也不需要听你的任何话,不需要被你误会,不需要被你伤害。
我后知后觉的想到今天回公司被人怪异的看了,原来是那份报纸,我想,就算池漠风不误会我,还是很多人误会我的,我第一次偿到了言论所带来的压力,那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别人的心思我阻挡不了,只要我自已没有做错什么,那就没什么了。
想到请假的事情,我只好打电话给经理,电话接通,传来经理一如礼貌的声音,“喂,你好。”
“经理,是我,许然,我想问问请假的事情,能不能再给我延延。”我恳求的问道。
“许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要跟我讲,我才好帮你。”经理温柔的问道。
想到我一上公关部,经理就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瞒她呢!我叹了一口气,如实道,“我爸出车祸了,正在医院,我必须照顾他。”
经理吃了一惊,“啊!严重吗?伤得怎么样?”
“医生说至少需要半年的住院时间。”我声音有些沙哑了,提起爸的事情,我就忍不住难过。
“哦!这样啊!那你好好照顾你爸爸,我给你争取一个月的假期吧!”经理关切的出声道。
我真是喜出望外了,想不到经理竟然给我一个月的假期,我赶紧点头道,“好,谢谢,谢谢经理。”
“不用客气,倒是你啊!我今天看你的气色不好,也要注意身体!”
“嗯。”我真得不知道怎么感谢经理了,在我困难的时候,谁能帮一把,都会让我感动的。
结束了电话,想到还有一个月的假期,我心就踏实了,而且,这一个月我都不需要见到池漠风了,这不是更好吗?我在心底自嘲的想。
整理好情绪,我挤上去医院的公交车,恍惚的看着逝去的景物,我满脑子只有池漠风那嘲讽的笑,尖酸的话语,原来,一切都只是我自已想像的美好,我交付出去的一颗心却被别人踩在脚底,不当一回事呢!
好吧!从今之后,我与他再也没有关系了,再也不会见面了,我再也不想他了。
这样一遍一遍的泄恨的想法,的确让我的心里好过了一点,他误会吧!我不指望他会多去了解我的情况,但是,就让他误会我,恨我,不想见到我,讨厌我,这样,他就会尽量不出现在我眼前了,而我,也不会再深陷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也好笑,我反而要感谢他误会了我一样,谁说的,就算被爱过的人伤害也是一种痛苦的甜美,这真是自虐的想法,爱情本来就没有条理可寻。
回到医院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走进医院,我径直来到了爸爸的病房里,我转身去了一躺洗手间,看着发红的眼眶,我拿冷水擦了擦,对着自已笑一笑,我不希望爸妈看到一个不快乐的我。
一切妥当,我走向了爸的病房,推开门那刹,我看到病房里多了一道身影,在看到那张俊脸,我顿感一阵晕眩,震惊在门口,正跟我妈聊天的男人回头望了我一眼,朝我勾唇一笑,“怎么才回来?”
我感觉在做梦,脑子在爆炸,我怎么也想不到,池漠风,他怎么会在这里?刹那的无措慌乱之后,我听到妈的声音,“然然,你看看你的同事多大方啊!买了这么多东西来看你爸。”
同事?我再次一愕,池漠风站了起来,在我还没有走到妈面前时,一把拉住我的手拖着走向了门外,我一惊,想要甩开他,却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而且,我也不想让妈看到我的怒意,我只好跟着他走出了房门,被他拉着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阳台。
两个人站定,我还没从惊愕中醒来,却一种愤怒让我甩开他的手,别开脸,我不想看他,他的手又伸过来想要抓住我,我恼怒的排斥道,“不要碰我。”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身后传来了他生气的责问,仿佛我做错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