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窦儿的态度让马氏偷偷地松了口气，心里也没那么难堪了。</p>
拐了个弯，她们来到一个小破院门前。</p>
这里是马氏的娘家，木门年久失修，上面烂了好几个洞，走近些还能听到蛀虫的声音。</p>
推开门的时候吱呀作响，不一会儿屋里就走出了一个男人：“没钱还，烂命一条，有本事就拿走……”</p>
当男人看清是马氏回来时，愣了一下，随即冷了一张脸似乎不是很欢迎马氏回来。</p>
“你怎么回来了？”</p>
马氏笑了笑，对马大的冷淡并不在意。</p>
“娘呢？”</p>
“还好意思说娘，若不是你回来跟娘诉苦，害得她心神恍惚起夜的时候摔倒也不至于这样。”</p>
马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空出来的手使劲地在身上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p>
倒是屋里出来了两个妇人，看到马氏手里提着的篮子，眼前一亮。</p>
“哎哟，大姑总算有良心，会带一些东西回来了。”</p>
“可不是，平常都吃白食，还带两个女儿和男人回来，真是不要脸。”</p>
马氏站在原地，面色苍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p>
家里人的冷嘲热讽她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王窦儿也在，让她有种被人扒开衣服，看到她浑身脓包的惨状，简直无地自容。</p>
“你们好，这些都是我们嫂子给大家带的礼物。”</p>
王窦儿接过马氏手里的篮子，把她手里的篮子一起递给马大。</p>
马大媳妇看着装着满满当当的竹篮子，眼睛直冒光。</p>
她欢喜地拿过篮子，当着马氏和王窦儿的面就翻找了起来。</p>
马二的媳妇也急忙拿过一个篮子翻看。</p>
“鸡蛋，药材，布……”</p>
“我滴乖乖，姐，你发大财了呀，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马二的媳妇兴奋地问道。</p>
马氏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我怎么可能发大财呢，这些都是我借钱买的。”</p>
“借钱买的？”马大的声音一扬，“你疯了，要面子也不是这个要法，赶紧拿去退了，能换多少银子就换多少银子回来。</p>
真是的，年纪不小了，却没个脑子。</p>
还真不如咱们大姐，以前大姐在的时候把家里照顾得多好呀，为了你，她……”</p>
算了，马大心里就又气又难过。</p>
如果当初他是最大的，有能力挣钱，也不至于让大姐流落在外，如今成了娘的心病，躺在床上整日念叨的都是娇儿这个名字。</p>
马氏双眼一暗，眼圈微红，鼻头发酸，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滴落。</p>
“对不起，是我不好。”</p>
“哎呀，老大，姐难得回来，是高兴的事，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呢。”马三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清丽的王窦儿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惊艳。</p>
“姐，这位姑娘是？”</p>
马三想，莫不是二姐知道他还未娶妻，所以给他找了一个姑娘回来？</p>
这姑娘长得可真不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