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两……”张氏顿了顿，“想得美。”</p>
李氏冷哼了一声：“那你倒是洗啊。”</p>
张氏才不管，她跑到屋里关上门躲起来，这就熏不到她了。</p>
可偏生那臭被褥就放在柳琳的窗底下，熏得柳琳和田氏眼睛都睁不开。</p>
“张氏。”</p>
田氏来到张氏门口大喝了一声，张氏浑身一抖急忙从床上爬起打开门：“娘……”</p>
“去把那些换下来的被褥洗了。”田氏命令道。</p>
“为何是我洗，就不能是……”</p>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来洗吗？”田氏的脸更沉了些，大有发火之势。</p>
张氏浑身一抖，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干笑着说道：“当然是我来洗了，怎能劳烦娘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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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冷哼了一声，这才满意地离开。</p>
张氏恼火地环视了一圈，发现躲在角落里的来娣，立即大喝道：“来娣，去把那些被褥洗干净了，要是洗不干净，就不用吃饭了。”</p>
来娣浑身一抖，急忙站起端着木盆走了出去。</p>
家里的水都是要到山上挑水喝，洗衣服的话则跟其他村民一样要端着衣服到村里的河边洗。</p>
他们村里河水已是下游，上游的人用的废水也流到他们这边来了，所以用来喝是不可能的了，用来洗衣服倒是还可以。</p>
来娣端着衣物来到河边，附近的人趁着天色还没黑也有在河边洗衣服的。</p>
看到来娣过来，只摇了摇头说造孽。</p>
老柳家这么多大人，都有手有脚的却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洗衣服不是造孽么。</p>
“好臭，这是什么味道，有人便溺了？”有人捂着鼻子不满地说道。</p>
“不是，是柳三叔家的被褥，臭得很。”</p>
大家都朝来娣那边看了过去，只见来娣用手把老柳头拉出来的粪便掏出放到一旁，然后用洗衣棍开始敲打被褥把上面的污渍清洗干净。</p>
来娣小脸皱成了一团，刚开春，河里的水还很冷，她的手都冻得皲裂长冻疮了。</p>
最近是用了柳叁偷偷给她的冻疮膏这才好了些，现在又得长时间泡在冷水里，河水冷得刺骨，但她也只能咬牙继续干活。</p>
村民们闻不得这熏人的臭味，纷纷离开，到最后只剩下来娣一人。</p>
直到天快黑了，都看不见路了，来娣才把被褥洗完，缴干。</p>
她要把被褥放在河边的树干上，两头拉在手里不断往一个方向扭动，直到被子搅成了麻花，一遍又一遍。</p>
她的力气太小了，试了很多次这才把被褥拧干了。</p>
若是不拧干，太重了，她根本抬不动。</p>
来娣回到家里时，张氏她们已经吃完饭歇下。</p>
李氏在厨房里炖汤，一股浓香弄得来娣口水直流。</p>
她到厨房里找了一遍，只找到了不到一碗剩饭，没有肉菜，还是冷的。</p>
李氏见她可怜，又加上柳叁叮嘱她帮忙照看来娣。</p>
于是她给来娣勺了一碗汤，里面有好几块鸡肉，让来娣快吃。</p>
来娣饿得肚子直打鼓，她饥饿地舔了舔唇，顾不得烫，直接抓起鸡腿开啃。</p>
“死丫头，回来了也不懂提水给我洗脚，”张氏看到来娣碗里的鸡肉，眼睛发亮，“你哪里来的鸡肉，给我。”</p>
“李嬷嬷给我的。”</p>
来娣有些不舍但还是咬牙把碗递给张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