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携数十老弱病残的骑兵灰溜溜返回本阵,虽一兵一卒未曾损失,但多少也是落得下风,黄巾军不由得士气大跌。
当日下午双方休整过后,刘坚所率百八十骑如上午一般继续左右横冲,虽黄巾主帅调集长枪结阵护攻城兵卒左右,但无奈刘坚一方过于灵活多变。
刘坚将骑兵一分为二,于禁领一支,刘坚领一支,两支骑兵互为照应,若是刘坚一支牵住护阵枪阵,于禁统骑兵竟从枪阵斜后径直冲入阵中肆意屠戮。
若枪阵转身企图回救,于禁便又火速拉兵撤退,而逮住枪阵转身重组这段时间内混乱的刘坚则带骑兵如削果皮一般横撞进枪阵一角,每一轮都能斩杀数十敌军,怎奈黄巾军还需留存箭矢之后向东北方向继续攻伐,实在不好将存货全浪费在这些灵活的骑兵身上,更何况这些骑兵身着甲胄,一两支箭矢射中实难造成什么伤害。
当夜,双方收兵,朱儁暂时得以安生,但刘坚等人实难突破黄巾军营帐,只得在战场外围风餐露宿,黄巾军后续增援抵达,如今大军粗略估算恐有十万之众,虽暂且被朱儁击退,但却是用营寨将朱儁大营如众星捧月般围拢其中。
刘坚不敢托大,也未尝试强行从乱军之中突过。
但这不是现如今最大的问题,坐在火堆边,刘坚将战马拴好,从背上取下马鞍马甲,以马甲为床马鞍为枕,抱着环手刀。
于禁视察手下骑兵一圈,阴沉着脸回来,白天虽是刘坚大胜了黄巾贼寇,但无奈自己手中骑兵实在太过稀少,粗略算来,今日一天冲阵反复十五次上下,砍死砍伤敌军千人,但也损失骑兵十二人。
朱儁被围仍旧情况紧急,皇甫嵩大军尚有一日才能到达,但问题是,皇甫嵩三千人即使到了又如何,朱儁凭地势居高临下又使其兵力优势不得施展,这才打得不落下风,他皇甫嵩与贼寇会战平原地形,只怕顷刻间便被其人海所淹没。
之所以今日黄巾贼对抗朱儁今日未让全军一拥而上,自然是俱朱儁还有什么隐藏伏兵,但试探了一天,除了见刘坚携骑兵来援,便又放心下来,只怕明日攻朱儁被人海所淹没。
“还是兵力太少。”
靠着火堆,几个兵卒将于禁甲胄解下,卸下了一身分量,于禁垫脚跳几步,便盘腿坐到篝火旁。
“黄巾军平地扎营,将朱儁部包围其中,我观营帐规模,只怕此股黄巾贼众有十万人上下。”
“要我说,少说十五万。”
将火堆边烤得差不多的馕饼抓起来,刘坚伸手掰下一块就这清水一块送进嘴里,这馕饼即使烤热了也坚硬非凡,本身又无半点味道,说是嚼木板不足为过。
刘坚囫囵嚼了几下便觉得两腮发酸,若是成天吃这些东西,自己也早晚变成国字脸。
“朱儁被黄巾围在其中,此战若想取胜,只怕是要神仙下凡。”
这不是刘坚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朱儁手下无大将,一群临时征募的乌合之众能成气候已是不易,岂能如自己这亲兵千人,于平原与敌拉开阵仗厮杀。
恐怕斥候回报朱儁前方有黄巾数千时,朱儁自以为是敌军大队,想先拔头筹把这一支孤军吃掉。
但想到自己这军队也不过是乌合之众临时拼凑之军,缺乏训练难堪重任,也只能修垒筑寨,期望以守为攻,将黄巾军悉数斩于寨墙之下。
不过黄巾军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朱儁心生退意之时已晚,数千黄巾贼将营寨围得水泄不通,陆陆续续又数万余黄巾贼寇在其后集结,朱儁就是想逃,也推不开寨营辕门,只怕大门一开,黄巾贼众便会一拥而入。
“我军只带三日口粮,若明日我等不能为朱儁创造机会,那朱俊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看一眼于禁,刘坚摇头长叹一声,虽黄巾军难防刘坚骑兵,但如今却以营垒为障碍,使刘坚骑兵不得冲入阵中驰援朱儁,若朱儁想拼死一搏,以手中军力也难在短时间破营,虽说这环形营寨是个十足的下策,只可惜刘坚手中这些人连破其下策都难比登天。
白天酣战一天,刘坚等人很快便进了梦乡,待众人醒来时,朱儁一侧已是喊杀声震天。
朱儁未坐以待毙,而是丑时突然开门出战,处于睡梦之中的黄巾军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朱儁所率军队合力一处杀穿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