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爸跟大头叔睡在了家里,早上六点多天还没亮呢,他们两就叫我起床,然后朝着罗城出发了,在路上我问我爸去了要呆多久,他说两三天吧,
路上差不多一共花了三个多小时,我心里也一直很激动,毕竟这是我爸带我第一次回老家,我总感觉能碰到一些亲人什么的,
从罗城的高速下来后,我爸并没有朝着城区驶去,而是在从省道的一个小岔道朝着一个镇子去了,车开到镇子上的一间小卖部门口后停下来,他进去买了一些点心跟红糖,在我印象里,这些东西很早前超市就没卖的了,属于年纪大的人比较喜欢的东西,我寻思我爸带我看的应该是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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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买完东西后,他顺着镇子上的柏油路一直走,顶到头后到了一个村子里,村子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土瓦房,只有极少的几间是瓷砖水泥房,大头叔跟我说,在这个村子里,能盖得起瓷砖水泥房的都是有钱人,
当然了,是相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是有钱人,跟外面的人相比,还是九牛一毛,
我爸开车进村子的时候,很多人都站在一边看,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好的车吧,他把车停在一家比较气派的门楼前,然后领着我跟大头叔过去敲了敲门,好半天后,有个弯着腰的老大爷把门开了,他看了我爸一眼后,也没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屋子里,那意思是,好像有人等着我爸似的,
从院子里往那间屋子走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香火味,现在是过年期间,我们这边的习俗,很多家里早上确实是要烧香火的,所以我也没觉得多奇怪,等进了那间屋子,屋子里的摆设让我傻眼了,
在正中间摆放着一个供台,供台背后的墙上,挂着几张画像,特别狰狞,跟西游记里的妖怪一样,有个老奶奶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后,从旁边的一个偏房里走了出来,这老奶奶看着很吓人,小小的三角眼,打从偏房里出来后,便斜眼看着我们三个,我爸跟大头叔对这个老奶奶特别客气,还冲人家点了下头,叫了一声花婶,
这个叫花婶的老奶奶应了一声,指着我问我爸:“这就是你家孩子啊,让他先去烧柱香,等下我再给他看,”
我当时还挺纳闷的,寻思给我看啥,心里隐约觉得这屋子里的一些摆设,还有这个怪异的老奶奶,给我一种封建迷信的感觉,难不成她是那种村里忽悠人的神婆,算命的,
果然,最后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花婶就是个算命的,她是看着我爸跟大头叔两个人长大的,曾经还救过我爸的命,而且我爸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这花婶也没少给他出谋划策,
咋说呢,我不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是咋回事,反正我们这边,很多在当地有背景或者混得比较开的人,还有就是那些做生意的,当官的,很多人都比较迷信,会信这些东西,对这些神婆啊算命的出手阔绰,特别客气,我还总想呢,这些人既然这么有本事,脑子应该很好使很聪明,可为啥偏偏被这种骗子骗得团团转呢,
长大后我明白了,很多人并不是相信这些,他们只不过是做的事业或者造的孽太大,心里承受的压力很沉重,找算命的给自己算算命,开导开导,只是缓解下心理压力,找个心理安慰罢了,
当然了,我对这些是一点都不信,觉得纯粹就是骗钱的,所以一开始并不太愿意去烧香磕头,我爸因为这还差点跟我急眼,后来我妥协磕头的时候,心里有一种特别强的屈辱感跟不服感,我还跟那花婶对了一眼,瞪了她一下,心想你这个大骗子,这一辈子不知道骗了多少人,
磕完头后,那花婶唧唧歪歪说了一堆我的事,还分析了下我的性格,跟我做事的风格,说来也怪,这家伙说的居然都挺对的,她说我现在骨子里有点傲,还没吃过啥大苦头大磨难,之前经历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以后严重的事多的很呢,说的难听点,我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早晚得吃大亏,至于我未来要往哪方面发展,能做到多大的气候,花婶并不愿意多说,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我爸说:“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他肯定比他老子强,这个你放心,”
我爸对人家唯唯诺诺,人家说啥,他就一直点头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