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在水中洗身</p>
身子是一匹布</p>
那布上粘满了</p>
水面上漂来漂去的声音</p>
……</p>
月亮触到我</p>
仿佛我是光着身子</p>
进出</p>
母亲如门对我轻轻开着……</p>
去食堂的路上，小花园里，又有不少学弟学妹在那里围着。</p>
一个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戴着一副四方框眼镜的少年，在人群中吟诗。</p>
这少年，南易认识，他边上的那个人，南易也认识。</p>
法律系的海子、中文系的一禾，都是南易的学弟，79届的。</p>
两人都是京大的著名校园诗人，有不少女同学视他们为偶像，明恋、暗恋的都不在少数。</p>
诗人，尤其是现代诗人，南易向来是敬而远之。</p>
现代诗，非常奇妙，仿佛不是精神分裂，就写不出能触动灵魂的诗篇。眼前这两位都是诗人，优秀的诗人，能在灵魂上镌刻的诗人。</p>
所以，南易不会去靠近他们，哪怕，他们的某些诗句也把他给打动。</p>
“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p>
“我说许倩同学，什么时候学的忍术，神出鬼没的。”</p>
“不是我神出鬼没，是你自己走神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觉得这诗怎么样？”</p>
“不知道，我不懂诗。”南易摇摇头说道。</p>
“你是不懂呢，还是不想懂呢？”</p>
“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总之都是不懂。”</p>
“一个是主观，一个是客观。”</p>
“说话不要这么玄妙，搞得自己哲学家一样。”</p>
“那我说点不玄妙的，这个周末陪我去友谊商店，我想去看看有什么新商品上架。”</p>
“行吧，我陪你去。”</p>
“瞧你，答应的很勉强啊。”许倩嘟了嘟嘴，说道。</p>
“陪你去就不错了，你不要挑三拣四，还想要求我态度有多积极。是个男人都不喜欢陪女人逛商店，我可是男人中的男人。”</p>
“呸，说着说着就没正形。”许倩啐了一口，两颊微红。</p>
南易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阵懵逼，“怎么，自己前面那句话很暧昧么？这小妮子，不会做过什么污七八糟的春梦吧？”</p>
南易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梦奸罪”案例，说是某工厂有名少女，长相靓丽、性格泼辣，令同车间一名男子十分心仪，但一直未敢当面表白。</p>
一天该男子晚上做梦梦到和该漂亮女工成了好事，早上起来十分兴奋，到处向厂里的工友吹嘘，连梦中细节都讲得一清二楚。</p>
这事在厂里传得很快，女工听到后羞愤难当，她是个烈性子，居然直接上吊自殺了。</p>
出人命了，事情也就闹大了，该男子很快就被厂保卫科的人抓起来，最终判了一个“梦奸罪”，坐监十年。</p>
有人死了，性质也就变了，这男子蹲十年；自己这性质算轻的吧……难道半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