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想起，之前第三次梦到白衣人的时候，沈前曾经想要找大佬高询问一番。</p>
但奇怪的是，每一次见到大佬高，沈前都忘记了。</p>
可以他如今快要达到某种临界点的精神力，会忘记这种事吗？</p>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每一次都这样，就分外的诡异。</p>
在沈前思绪百转的时候，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了一个声音。</p>
“你在想什么？”</p>
被吓了一跳的沈前一转身，就看到一袭黑衣飘到了自己面前，定定的注视着自己。</p>
“四师兄。”</p>
已经有了些免疫力的沈前，冲着巫珺打了个招呼。</p>
随即沈前想到了刚才的见闻，他心中一动问道，“四师兄，你走过通天塔的楼梯吗？”</p>
“走过又如何，没走过又如何，拾阶而上自然简单，可代价却是低头。”巫珺叹息道。</p>
沈前嘴角一抽，“四师兄，您能好好说话吗？”</p>
巫珺又是叹息一声，正要开口，嘴巴却是一滞，因为沈前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绿宝石放在了他眼前。</p>
巫珺不动声色的收下了那猫眼灵石，“有何疑问？”</p>
沈前翻了个白眼，敢情你还是能正常交流的啊！</p>
“我想知道，当初四师兄走楼梯的时候，看到了什么？”</p>
沈前问道。</p>
“唔，那楼梯是当初老师亲手搭建，上面不自觉的留下了一些属于老师的道蕴，每个人会看到什么因人而异，但却有磨炼道心的作用。”</p>
巫珺语速极快的解释道，“简而言之，可以让你在山海之前就锤炼精神力。”</p>
“那……”</p>
“钱财俗物，都是粪土，小师弟以后不要再着相了。”</p>
沈前还想问什么，巫珺却是骤然叹息一声，不等沈前再说，拂袖而去，飘上了顶层。</p>
沈前的嘴角又抽了抽。</p>
……那你倒是把我的粪土还我啊！</p>
其实巫珺解释的还算清楚，可却只让沈前变得更加困惑了。</p>
每个人看到的不一样？</p>
那是不是意味着，那其实也不受老师控制。</p>
而更有一种可能，走过那阶梯的人之中，只有自己看到了刚才的那番记忆。</p>
而磨练精神力的作用沈前也没有感受到，是因为这楼梯对自己已经无效了吗？</p>
再站下去就有点怪了，沈前只得先收起这些胡思乱想，也迈步上了顶层。</p>
宽阔的天台之上，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却很显然重新修饰过一番，也就在这天台之上，摆了七八张桌子，不少学宫弟子正穿梭其中准备着宴席。</p>
“九师兄！”</p>
“见过九师兄！”</p>
“九师兄真是骨骼清奇啊，您今天又变帅了……”</p>
一路上不少学宫弟子纷纷热络的和沈前打招呼，承受了不少彩虹屁的沈前好不容易来到了最里面的主桌。</p>
石定言等人早已等候在此，见沈前到来，都是含笑看来。</p>
“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八师姐……咦，老……六师兄你也在啊？”</p>
沈前顺着打招呼，忽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差点顺口叫了个“老柳”，还好及时更正了过来。</p>
柳长青哼哼唧唧的和沈前点了点头，却是面色不太好看。</p>
“今日是替你送行，所以老师暂时把他放出来了，等吃完他还要回地底的。”</p>
凌霄不动声色的冲沈前传音了一句。</p>
怪不得脸色这么差。</p>
沈前很想笑，但是他憋住了。</p>
最后，沈前把目光投到了那端坐在顶层边缘，依旧俯瞰着靖城风雨的白衣身影身上。</p>
……咦，大佬高也穿白衣。</p>
沈前忽地联想到了什么。</p>
“老师！”</p>
心中胡思乱想着，但沈前还是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p>
“来了。”</p>
大佬高转过头来，面色温和的冲沈前点头。</p>
光从表面看，沈前都无法确定大佬高是不是知道自己刚才在楼梯上看到了什么。</p>
“都入座吧。”</p>
沈前也来不及试探，大佬高已经开口道。</p>
上齐了酒菜的学宫弟子纷纷入座，而沈前等师兄姐弟六人，以及学宫四位教授，则围绕着高文远在主桌上坐了下来。</p>
高文远端坐不动，石定言端着酒杯站了起来。</p>
“替师言，今日小师弟离开靖城，特设酒席为之践行，此一杯，当祝沈前上天入地，扶摇万里！”</p>
“扶摇万里！”</p>
于是所有人都举着酒杯站了起来，高声道。</p>
沈前赶紧举杯致谢，也是心情激荡。</p>
酒过三巡，由沈前带头，众人一一敬过师长之后，还是石定言先一步起身，看着沈前笑道，“既然是饯行宴，当有离别礼！”</p>
意识到什么的沈前赶紧也站起身来。</p>
“小师弟可还记得不牙谷？当日我曾带回四面阵旗，如今已经祭炼完毕，就赠与你！”</p>
石定言轻轻一笑，一挥手，四面玄黑色的阵旗已经漂浮到了沈前面前。</p>
“这四面阵旗暗合八卦之理，上又有五行之基，可帮助小师弟在布阵之时事半功倍，只要小师弟造诣足够，一些中低级阵法瞬间成阵也是等闲！”</p>
“多谢三师兄！”</p>
沈前由衷的感谢道。</p>
这礼物还真是他能用得上的。</p>
虽然沈前的阵法造诣在系统的加持下已经极高，但实际上布阵和炼药一样，是一个耗时耗力的过程。</p>
在正常的武者争斗之中，能借助阵法的情况极少，因为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布阵。</p>
阵旗的存在，就是为了极大的节省这一过程。</p>
有了这四面阵旗，等同于沈前的战力在无形之中又上了一个台阶。</p>
“时间仓促，我没什么准备，就送你一剑吧。”</p>
等石定言说完，凌霄也起身笑道，接着丢了一把木剑给沈前。</p>
这木剑不是凌霄身上的那把，看起来也普普通通，但却莫名的极有重量。</p>
“这里面存了我一剑，约莫有我全力出手的八成力量吧……”</p>
迎着沈前疑惑的目光，凌霄风轻云淡的说道，“等闲山海，弹指可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