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达挺起长矛,亲自在前开路。
就在这时,两侧的街巷之中突然冲出了大批的叛军。
这些叛军连统一的服装都没有,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锄头、镰刀等农具,打起来也是毫无章法,互相之间连基本的战术配合都不会,与刘远达这些禁卫军遇上,自然是立即被杀的四散奔逃。
“看来这些叛军果然是乌合之众啊!”
钟强紧紧跟随在刘远达身边,两人挥舞着长矛,如同两个杀神在前面将冲出来的叛军杀的落花流水。
“难怪在城门处没有丝毫防卫,这等指挥竟然也能攻破堂堂郡城!传令下去,全速突击!”
刘远达也放下了戒心,带头全速向郡守府杀去。
刘远达和钟强亲率的前锋部队又向城内冲杀了百余米后,冲进城的万余骑兵在狭长的街巷之间被拉成了一个细长的阵型。
而四处冲出来的叛军虽然战力薄弱,但也大大拖延了后面骑兵的速度,这支禁卫大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一条游入泥泞浅滩的长龙,行动缓慢,军令也难以迅速传达全军了。
刘远达此时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郡守府方向的搏杀声就是催促他前进的号角声,好在他也觉得,以禁卫军的实力剿灭这些叛军并不会太难。
他甚至已经想好,待一会儿攻到郡守府后,就立即找到叛军首领斩杀之,然后就命令禁卫军各部分散剿灭各处叛军即可了。
就在此时,城内禁卫军后卫部队四周的房屋顶上,突然冒出了大量手持劲弩的叛军。
这些叛军可不像之前的那些乌合之众一样毫无章法,而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他们刚一出现,一大波弩箭就向着禁卫骑兵们射了过来。
禁卫军的士兵和战马虽然都是身披重甲,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上,还是无法防御住弩箭的。
顷刻之间,刚刚还犹如不死杀神般的禁卫骑兵们,就纷纷被射成了刺猬,落于马下。
“迅速消灭叛军弩手!”
军官立即带领士兵们挺着长矛,向街道两侧的弩手冲了过去。
可还没等他们拨转马头,街道两侧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一队队身披战甲的精锐步兵就冲了出来。
这些步兵以伍为作战单位,互相之间配合默契,两名刀盾手以盾牌防御住禁卫骑兵的长矛,两名长枪手就立即冲上前将骑兵刺死。
如果一击没有得逞,负责居中指挥的伍长还会亲自上前砍断马腿,配合另外的士兵斩杀落马的禁卫骑兵。
这些冲出来的叛军数量远远多于此处的禁卫军,而禁卫骑兵们不仅要应对叛军步兵的攻击,还要防御不远处的弓弩射杀,不仅无法再继续前进,几个呼吸之间就死伤近半。
原本在禁卫军队尾的最高指挥官是后卫旅的统领,可惜他早已经在弩箭的重点照顾下被射成了刺猬倒在马下了,他手下的第一营游击立即按照帝国军制成为了这个后卫旅的临时指挥官。
这名游击眼见当前的局面过于被动,立即大声命令道:“所有人立即向自己上级军官靠拢,下马结阵步战!”
禁卫军们听到命令后,立即跳下战马,士兵们边打边向自己的伍长靠拢,伍长向自己的队长靠拢,队长向自己的哨长靠拢,哨长向自己的游击靠拢。
同时,一个个攻守兼备、配合默契的小阵型迅速形成,这些小阵型互相靠拢后,又迅速结合成一个更大的阵型,之前各自为战的被动局面迅速被扭转。
由于骑兵们下马步战之后便与叛军的步兵们纠缠在一起,那些弩手们也就很难在不误伤己方士兵的前提下攻击禁卫军了,弩箭的发射便也缓了下来。
“快,立即派人冲出去,向将军大人和督帅殿下报信求援!”
负责指挥的游击军官知道此刻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但时间一长,他们这些人还是难逃全军覆没的结局,需要立即与前面的主力部队取得联系。
不过,在如此狭窄的环境里,想要突围出去谈何容易。况且,就在后卫旅被埋伏偷袭时,另一队精锐叛军就已经迅速穿插,切断了后卫旅与前面部队的联系。
处在禁卫军这条长龙阵中间部位的是第一军第三旅,第三旅的统领得到后面士兵的汇报,知道事情不妙。禁卫军已经很久没有过旅级军官阵亡了,他立即派人到前面向刘远达和钟强汇报,同时亲自带队前往解救后卫旅。
可惜,发生在后卫旅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一眨眼的时间,十余支弩箭就穿透了他的铠甲。
这位有着大汉宗室血脉的第三旅统领瞪着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倒在了自己心爱的战马之下。
而他那匹最忠诚的伙伴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永远离开了它,还在不断地用舌头去擦拭主人嘴角不断冒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