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是让我们好找啊,陛下都急坏了!”
钟行的声音突然在少女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钟叔啊,我心情不好,就来这里散散心,让您担心了。”
少女转过身冲着钟行微微笑了笑。
“前面那个人是谁,看背影好像有点眼熟。”钟行望着那已经模糊的刘远风的背影说道。
钟行作为杨政侗的心腹管家,当年也是没少见过刘远风的。
“哦,之前在这里吃饭的一个客人,我也不认识。天确实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崔月芸说道。
“好的,公主稍候。”
对于钟行来说,保护崔月芸安全回宫是此刻的头等大事,自然也就把那个似乎熟悉的影子扔到一边了。
钟行转过头对跟班的侍卫说道:“你们立即回宫禀报陛下,公主已经找到,安然无恙,然后马上把公主的软轿抬来!”
“是!”
几个侍卫立即转身向皇宫跑去。
“公主,咱们先进去等一下吧,这外面很冷,别冻坏了。”钟行关心地说道。
“好的,谢谢钟叔,不过您真的别叫我公主,我听着不舒服。”崔月芸一边向酒店里走去,一边说道。
“不行啊,公主,要是还叫以前的称呼,就是坏了规矩,陛下会处罚的。”
“起码在这里别叫,我不想让这里的人听到你这么叫我,在酒楼里还是叫小姐吧。”
……
子夜时分,楚国的河阳城北水门外,原本微波荡漾的河水已经渐渐退去,而此时的月亮也已经悄悄消失在西南的地平线上,除了城墙上稀稀落落的几根正在燃烧的火把外,大地上几乎没有任何光亮。
城头的楚军往来巡逻的还算尽责,但水门城墙上值守的士兵就只有一伍人,真正每班轮岗的士兵更是仅仅两人,此刻都已是昏昏欲睡。
这样的配置与每班至少一哨人轮岗的陆地城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毕竟自从河阳建城以来,几千年的时间长河中,还从没有敌人从水门进攻过这座城市。而张冰的军队又从未有水军的配置,所以在楚国人眼中,这水门恐怕比普通地段的城墙还要安全的多。
而此时,张冰已经带着数万精锐悄无声息地沿着河堤走到了水门前方。
无论将军还是士兵,为了确保不发出声响,都将战马留在了后面,容易发出声响或者反光的金属盔甲也全部卸下,所有人嘴上咬着筷子,大气都不敢喘。
张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看看距离城门已经只有几十米了,他第一个下到了河床之中,田虎、邹华等将领紧随其后,几百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士兵也迅速弓着腰进入了河床中摸索着前进。
此刻,虽然大部分的河水已经退去,但河床里仍然有着不少残留的水,非常的泥泞湿滑。一脚踩下去,泥水直接没过了脚踝,较深处甚至没过膝盖。
在这寒冷的冬季,水温接近冰点,可谓是刺骨的冰冷。
越是接近城门,这些人走的越慢,每一步都非常小心,尽可能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终于,张冰他们摸到了水门前,这水门的闸门是一扇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这铁栅栏在有水的时候挡住过往船只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在没有水的情况下,想要挡住一支装备精良的大军就是笑话了。
只不过,想要在尽可能不惊动守军的情况下通过这道门,还是要费点事的。
他们原本准备了工具,计划是由张冰、田虎和邹华等高手出手,借助工具掰弯或者弄断一两根铁栅栏,形成一两个可以钻过去的空间。
结果他们借着微弱的星光仔仔细细地在铁闸门下面摸索了半天,惊喜地发现,由于太久没有修葺过,位于河底的闸门底座早已经残破不堪。他们在一个破损最严重的地方抠挖了一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可以直接从下面钻过去的洞。
随后,张冰带头趴在淤泥里,从这个洞口钻了进去。
田虎、邹华和那些挑选出来的突击精兵紧随其后,每个人钻过来之后,都几乎是满脸满身裹满污泥。
当钻进来的士兵有二十多人的时候,张冰便不再继续等待,带领这些人悄悄从河床里爬上了河岸。
炎黄文摘:只要是有家人和亲情在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茅草房,那也是家,但若是没有家人和亲情,哪怕你住在世间最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那也只能称之为睡觉的地方。——摘自《大汉成祖皇帝起居注·语录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