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走到丽水边,华不留等待船只的时候,对着刘思永说:“这位兄弟,你跟着老夫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只不过这雨停了,要一起离开而已。华神医,那个金花夫人若是好了,会不会找你麻烦呢?”
“她怕是要在奈何桥上等上几年了,这位相公,不知道如何称呼?”
“林泉。”
“这倒是一个好名字,不过林相公你穿着体面,怎么看都不像是隐居之士。”
“林是姓,泉乃是布泉之义。”刘思永笑着解释说:“这个名字倒是俗的很,不过林某也是一个俗人,倒是配的上这个名字。”
两人谈话的时候,一艘小船划了过来,对着华不留说:“你老来了呀。”
刘思永听到这话,笑着说:“不知道神医是否允许我来搭一个顺路船呢?”
“林相公请。”
两人上船之后,刘思永看着这熟悉的景色,想起了往日和唐赛儿相处的日子,不由黯然神伤。
“林相公,似乎有郁结于心?”一直观察刘思永的华不留不由出声询问,刘思永没有回答,华不留继续说:“林相公,尚且年轻,此病还不足为害,但若久久不治,毕将有害性命。”
“多谢神医关心了,只不过林某这条命,没有什么可以珍贵的,死不足惜。”
“林相公如此年轻,何苦出如此厌世之言?”
“哈哈,实不相瞒,是林某给不起诊金。”刘思永爽朗笑着说,华不留也摸着胡须说:“其实刘相公,老夫见你有缘,可以不受诊金,只要林相公开口和老夫说说就可以。”
刘思永只是摇头,看着四周,忍不住歌了一首词。
芳草才芽,梨花未雨,春魂已作天涯絮。晶帘宛转为谁垂,金衣飞上樱桃树。
故国茫茫,扁舟何许,夕阳一片江流去。碧云犹叠旧河山,月痕休到深深处。
这一首踏莎行表面写初春,而却没有春之热闹景象。刘思永虽然正值青年,是一生最为朝气的时候,却感叹自己如同天涯柳絮。
下阕直抒胸臆,故国茫茫,他如今坐在这扁舟上,有应该去什么地方。魏朝种种已经东流去。
鬼府众人如同碧云尚且思念旧山河,和谁又知道他的心中最深的感情。
华不留虽然精通医术,对于诗词实在不太精通,感觉刘思永这词有些不太对劲,但是这词听上去到的确是写景,于是只能夸赞:“林相公,好文采,好文采。”
刘思永勉强一笑,对着华不留说:“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集了一些古人句子,让神医见笑了。”
“林相公,这么好的文采,不去考取功名实在可惜了,不知道林相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游历山河而已,古语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林某这书倒是没有读几本,只想要四处走走看看。”
华不留说好志气,刘思永询问华不留来这里所谓何事?
“说来也是好笑,老夫这次前来是为襄国公看病的。”
“哦?这倒是一件奇事。”
华不留看看四周,对着刘思永说:“林相公,你我倾盖如故,老夫倒是可以和你说说,襄国公正值壮年,却无子嗣,所以老夫受朝廷所托。”
刘思永点点头,说自己不会说出去,不过襄国公这样勋臣若是没有子嗣,实在乃国朝一大损失,希望华神医能够妙手回春,避免这事的发生。
华不留说自己自当尽力,两人说完这个话题,就开始瞎聊起来。
到了岸边,有两个人骑着马,旁边还有一匹空马,似乎在等人。
华不留上岸之后,骑上马,对着刘思永拱手道别。
刘思永也上岸,不过他对着船夫说:“你且去那水神庙附近,到时候有两人要渡河,你可以赚上一笔。”
船夫听到这话,不由半信半疑,刘思永让马去找水草,等着船夫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船夫果然带着年震山夫妻过来了,刘思永对着他们一拱手,他们也还礼,然后夫妻二人就骑着马离开。
刘思永不由苦笑摇摇头,心想自己难道是猜错了。
在华不留为年震山针灸的时候,刘思永察觉到华不留动了手脚,从年震山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也是他跟着华不留的原因,不过这一路上华不留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不急不忙,就算自己跟着也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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