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听水无声。”慢吞吞的又是一句。
“下面呢?”
“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
“嗯,也还不错。”唐风说。
“只是太过平淡。”刘明月评价。
窦天霞却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沉思,良久说:“也就一般吧,勉强过关。”
杨勇哑然失笑,这真是俏媚眼抛给瞎子看了,说白了,这只不过几个孩子,哪里懂得诗好诗坏?刚才他们自己做的歪诗瞎句都一个劲的叫好,这样一流传千古的杰作,在他们口却成了“太过平淡”,“勉强过关。”
“既然过关了,那就吃饭吧。”杨勇拿起筷子。
“再等等。”窦天霞又阻止了,“一不够,谁知道你是不是背熟了别人做好的诗?除非你再做一出来。而且诗要有席摆着的东西,那才应景。”
“那你们怎么又不再做一?”杨勇白了她一眼。
“这是我的家,当然我说了算,你不喜欢就别吃,没有人勉强你。”这话说得杨勇都有些怒了,可是他若真转身出去了,岂不是被这小毛丫头斗赢了?
“你不喜欢我在这?这就对了,你越不喜欢,我偏还就呆在这了,你若是喜欢,我反而会走,你求都没用。”杨勇嘻嘻一笑:“好吧,我就再做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杨勇顿了顿,用筷子拈了一粒饭举在手,“谁知盘餐,粒粒皆辛苦?”
这诗一出,几个孩子都有些吃惊,如此的才诗敏捷,他们纵然未必明白诗的真意,可毕竟从小诗书熏陶,好坏还是懂得的。就连云从风也知道这是极好的诗。
两个男孩没有说话,窦天霞却说:“写得还不错,这写诗就算你过关了,不过人都说琴棋书画,你再弹曲琴,画张画,才知道你到底才情有多高。”
靠,老子抄袭几诗还可以,这画和琴可抄不来,这不是为难人吗?杨勇张口便想骂娘,忽然想到,若自己怒,那可就算输了,当下只是徽微一笑,说道:“我才情有多高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选夫婿。”
窦天霞大怒,喝道:“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配不配吃我们家这顿饭罢了。哼,咱们堂堂总管府,你以为是随便一个叫化子就可以登堂入室,安座入席的吗?”
“哼,在你眼总管府也许了不起,在我眼,可还没放在眼里。”
“那你出去呀,又没谁请你来吃。”
云从风虽然有十多岁了,却极为静,一直坐着看这些小孩子争闹,也不一言,云以裳劝道:“姐姐,别这样说勇哥哥,他是来跟我们玩儿的。”
“就不要他玩,哼。”窦天霞撇了撇嘴。
“谁找你玩了?我是找云以裳玩的。哼,我既然来了,这饭还就非吃不可了。”杨勇说着,便伸筷便向盘的一个鸡腿夹去。
窦天霞使了个眼色,只见唐风忽然也伸出一双筷子,倏的向杨勇手筷子夹落,度极快,身手竟十分了得。
杨勇手筷子翻转,轻轻一回,躲开了那一夹,却也没能夹上鸡腿,两人两只手灵巧的翻动,起起落落数个回合,杨勇忽然高高举起双筷,猛的向窦天霞瞪大的眼睛插落,众人大惊,唐风和刘明月同时怒喝:“臭小子,你干什么?”
谁知杨勇筷到途,却猛的转向,飞快的在盘夹了个鸡腿,塞在口,他一边吃,一边大声骂道:
“妈的,吃顿饭都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