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是在何时,何地给你们泄露的那几个考题?”冷步尘再次问道。
“昨日中午,学宫酒肆地字雅间,泄露了经类第三题,史类第五题!”所有联名举报的考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
说完之后,那最先站出来的两名考生,脸带不屑地望向了唐正,那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死定了!
唐正哂然一笑,毫不在意。
这时,冷步尘将头转向了唐正:“唐正,对此,你有何要说的?”
唐正拱拱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折扇一抖,轻轻摇曳,慢慢地晃到了那几个举报考生中间,笑着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很普及的律例知识,叫做谁主张,谁举证!你们说我兜售泄露考题,那么好,拿出证据来呀,证据呢?”
唐正一边晃荡,一边朝着那几名考生质问道,那表情神态,再配上他的折扇长衫的打扮,简直就是一欺男霸女还要在法庭当场恐吓原告的极品纨绔。
“哼,唐正,你休要猖狂,我等虽无实证,但我十二人二十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就是最大的证据!”第一个站出来的考生大声说道。
“哟哟哟,不要激动,这么说当日我兜售考题,你十二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记得清清楚楚,毫无疏漏咯?”唐正继续笑着问道。
“自然如此!”所有的考生前前后后地应声答道。
唐正折扇一收,声调突然拉高,当场喝道:“好胆,昨日酒肆雅间,早早就被订完,你们比我还要后入酒肆,怎可能入座酒肆地字雅间!”
“况且,你等说我兜售考题,看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那好,你们将昨日我最先与谁说话,谁最先拒绝我,你们在雅间总共点了多少道,分别是哪些菜,由谁买单给我详细述来!”
唐正连珠炮一样的语速,让十几名考生脸色突然一白,为首考生正待开口辩驳,唐正直接吼道:“闭嘴!不准开口,给我写!执事,请给他们每人白纸一张,见我刚才的问题写于其上,再有执事长亲自核对,如有不符不实之处,定是他们说谎无疑!”
一直站立一旁的执事看向了冷步尘,见他点头后,拿出了纸笔,迅速地分发了下去。
那些考生拿着纸笔,顿时冷汗就留下下来,提笔颤颤,却半天无法落下。
唐正再次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一边继续在考生中踱步,一边笑道:“以长源冷家律法,诬告者反坐,你们都是大好的才俊,这点应该清楚,德行有愧,恐怕传出去将来没有任何一个学宫愿意收留你们,所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龙捶地怂恿你们这么干的,对不对?”唐正走到了年纪最小,一直低着头,毛笔抖得最厉害的那位考生旁边,突然开口说道。
“啊?!你……你怎么知道!”那考生正在心神不宁的当口,被唐正问了个措手不及,下下意识地答道。
等到话刚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说漏了嘴,手中纸笔落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向冷步尘磕起头来。
其他几名考生,神色几经变幻,最后都露出颓然神色,纷纷也跪倒了下去。
“执事长明鉴,此事都是龙捶地蛊惑我等所为,他说唐正和唐家堡此次成绩太好,如无意外,我等这次秋选都毫无机会。”
“所以,只有拼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他说,三人成虎,只要我们一口咬定唐正有泄露考题,口风对紧,即使毫无证据,学宫为了考试公平公正,也会将他从此次考试除名。而我们就算事迹泄露,也是法不责众……”
那些考生见事迹败露,纷纷倒豆子一样,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唐正一边听,一边冷笑。
当他看到这些进来的考生时,记起昨日酒肆龙捶地到处串联时和他相谈甚欢的几个,都在其中,就知道这货定然脱不了干系。
果然,幕后黑手就是这货。
如果不是一粟学宫冷步尘坚持公平公正对待每一个考生,如果不是唐正实在笔试诗、论实在是精彩到让人不相信有此等才华还会作弊。
换了其他考生和学宫,恐怕还真会因为害怕舆论不佳影响学宫清名,而将被举报的人除名。
这龙捶地,真是好算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