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等候多时了吧?”伴随着一阵豪迈的笑声,温学庸跨过门槛,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午时的时候多喝了几杯酒,这才贪睡了些,还望王大人见谅!”
“下官不敢!”王朗慌忙起身行礼,言辞间颇为恭敬。
温学庸爽朗大笑,又假意呵斥了温荣几句,话里话外都是觉得温府怠慢了王朗。
不过他虽假意呵斥,言辞却颇为虚伪。
“不知道大人可曾听说最近轰动一时的城东白骨案?”王朗想了想,心思百转千回,“那五具年幼的白骨都被封存于那座宅子灶房的白墙中间,下官听闻那宅子原来正是大人曾居住过的老宅……”
“这桩案子,我也有所耳闻。”温学庸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语气严肃且凌厉,“坊间的那些谣言,我也曾有所耳闻!不过那些对温家不利的谣言,全部都是无稽之谈!”
“可是此案太过轰动,又有永乐郡主和蒋仵作执意严查,下官……下官……虽知此案与温府无关,可循例,还是要走上这一遭,还望温大人莫要见怪!”王朗慌忙起身,朝着温学庸深深地作揖行礼。
“王大人不必如此。”温学庸笑着摆摆手,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大人,其实那包租公鲍毓明已经在狱中自尽身亡了,临死之前他也承认了自己的罪状,所以下官以为,此事应当可以告一段落了,只是永乐郡主和蒋仵作,都觉得鲍毓明的死,有疑点。”
“哦?”温学庸好奇的挑起了一层眉梢,“有何疑点?愿闻其详?”
“那小郡主和蒋仵作,都十分的擅长验尸。她们说鲍毓明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王朗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大人,城东的那座宅子不过是二爷名下的一处宅子……”
“王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温学庸几不可见的眯起了眼睛,语气更是凌冽了几分。
“大人莫要气恼,且听下官明言!”王朗着急的解释道,“这永乐郡主和蒋仵作都不是善茬,如今她们抓住了鲍毓明的死有疑点,定会以此为借口,大做文章!大人即将要高升,难不成真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毁了前程?”
“可不论我和二弟,都是无辜的啊!”温学庸似是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除非大人有更好的人选,否则此事对大人的影响……”王朗再次压低了声音,着急的说道,“大人,府衙还有不少的事务要忙,若是大人做出了决定,还请大人明言。”
“这些年,下官能够安安稳稳的待在这山清水秀的扬州,多亏了大人多年以来的照拂。”王朗临走之前,朝着他万分感激的鞠躬行礼,“能够为大人效力,下官万死不辞!”
“王大人的心意,我知道了。”
“那大人,下官就先告辞了?”
“嗯。”
等到王朗离开之后,一直藏匿在屏风后面的温学伦,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大哥?”他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你不会真的要听王朗那厮的怂恿吗?那厮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摆明着是来挑拨离间呢!”
“慌什么?”温学庸抬眸,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他一眼,“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觉得我看不出来?王朗这个人,油盐不进!他好好的来献殷勤,本就可疑。”
“那大哥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必做。”温学庸眸光闪了闪,语气坚定地说道,“即便温家曾经住过那座宅子,也代表不了什么。”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