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候,马车终于停在了大理寺门前。
铃儿跳下了马车,看着立在大门前的那两座巍峨雄壮的石狮子,轻轻地扬起了眉梢。
漆黑而肃穆的铆钉大门,此刻正敞开着。
南宫靖带着铃儿,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大理寺的验尸房。
那位叫做玉儿的丫鬟尸体已经被运到了此处。
铃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缓缓拧眉走了进去。
“可要帮忙?”南宫靖看着她,有些歉疚的说道,“其实大理寺的仵作已经检验过了,证实了这具尸体是中毒而亡。”
不过南宫靖的心里有一股直觉,这桩案子应该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铃儿麻利的换上了手套,戴上口罩之前还不忘往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子。
她开始认真的查验死者的五官。
死者的唇角隐隐发黑,从外表看来,的确死于中毒。
她拿着特质的解剖刀,迅速的将尸体开膛破腹,认真的查验着死者的五脏六腑。
直到她看到了死者胃里的东西,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三哥,你来瞧瞧。”铃儿拿着特质的舀勺,将死者胃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南宫靖皱着眉头认真的看了看,“这丫鬟是吞金自尽的?”
“很有可能。”铃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要继续进一步的检验。”
吞金,顾名思义,就是将黄金吞到肚子里面。
《本草纲目》记载:毒金即生金,出交广山石内,赤而有大毒,可杀人。
“即便没有喝下那杯下了毒的茶水,这位丫鬟也会不治身亡。”
“若正是如此,那怀思县主的嫌疑倒是洗清了?”
“未必。”铃儿摇了摇头,仔细的查验着死者的唇角,又凑上去认真的嗅了嗅,“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死者服用的这种毒,应当是砒霜。”
砒霜的毒性很大,而且遇水会产生反应。
所以说,马欣荣的嫌疑并不能完全洗脱。
若非这丫鬟凑巧喝了孙姑娘的茶水,也许现在躺在上面的人就是孙姑娘了。
“三哥,咱们得去见见这位孙姑娘。”铃儿想了想,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也许只是有人想要借用马欣荣的手,杀了孙雪宁。
翌日,当马欣荣收到铃儿写给她的信时,眸光微闪,自嘲浅笑,“她倒是不怕我下毒害她?”
“县主,您别这样说!清者自清!您别理会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马欣荣的大丫鬟石榴连忙宽慰道,“那茶水,那茶壶都是孙阁老家的物件儿,那个丫头时运不济中了毒怎么能怪到您身上呢?”
石榴一想到这几日坊间冒出来的闲言碎语就觉得气愤!
她的主子根本不可能做那样阴险歹毒的事情!
“既然知道清者自清,又何必自寻气恼?”马欣荣看着她,勾唇浅笑道,“不过我倒是真的挺好奇这位永乐郡主是如何看这件事的,毕竟我听闻她很是擅长破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