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高调?”叶骏越发的好奇了,“王大人何出此言?”
“实不相瞒,下官与周家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慈仁药堂的老东家周建文是下官的表舅。所以那周少东家见了下官,也是要唤一声大表哥的。”
“表舅中年得子,自然是千疼万宠,所以间接的养成了周少华较为高调的性子……”
“那周少华成亲的时候,大人是不是也去喝了一杯喜酒?”
当王大山说话的时候,铃儿一直都在认真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眼神坚定,言语清晰。
这位王县令说的话,应当是可信的。
“周家少奶奶昨夜才病逝,今儿个就出殡,王大人不觉得有些可疑?”
王大山诚实的摇了摇头,“下官不觉得可疑,那周齐氏未曾出阁前便有心悸,前些时日内子还曾去看过她,内子回来之后,的确也说过齐氏看起来很是虚弱,面色枯黄,眼窝深陷……说实话,听闻周齐氏病故的消息,下官丝毫都不觉得意外。”
“那周家这么早就出殡?”
“再过七日,便是慈仁药堂老东家,也就是下官的远房表舅周建文的七十大寿了,所以下官猜测周家这么匆忙的就将齐氏出殡,怕是担心喜事和丧事冲撞了吧?”
叶骏没说话,挺拔的坐在了黄花梨太师椅上,轻垂眼眸。
宽大的衣袖铺展在一侧的高脚案几上,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了极有节奏的声音。
那一下一下的声音,却让王大山倍感压力。
“王大山,能不能叫停正在出殡的周家?齐氏的死有些蹊跷,我想要开棺验尸。”
铃儿默然了片刻,最后抬眸,目光坚定。
“这?”王大山面露犹豫之色,“贸然让周家停了出殡事宜,是不是有些蛮横了?”
“我二人来源潭镇之前,途径了白云村,那周家的少奶奶齐氏,正是白云村村长齐老伯的女儿,我们受齐老伯之托,要给齐氏带句话。”叶骏轻笑了一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想来这个理由,足够让王大人喊停出殡事宜了吧?”
本就犯了头风的王大山,此刻更加头疼了。
若不是叶骏早早的亮出了郭大人的手令,他真想将二人轰出县衙。
最后由叶骏带领了一队人马,出城前去阻拦正准备将齐氏下葬的周家人。
期间周家的家仆与县衙的捕快发生了推搡,倒是闹大了这件事,周少华气不过,直接端着齐氏的牌位,气冲冲的回到了源潭镇,冲进了王家的府邸,指着王大山的鼻子就是一顿指责!
“昔年我故意捉了蛐蛐扔进了表哥的裤裆里面,也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有些恶劣,可后来我也道歉了,这些年我待表哥,很是尊敬!可眼下表哥又是什么意思?姗姗死了,难不成我这个当丈夫的让自己的妻子入土为安,也是错的吗?”
周少华抱着牌位,满目怒气。
恰逢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之间阴云密布。
伴随着沉闷的雷声,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