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喝了一杯热茶的勾榕榕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铃儿担忧的看着她那样憔悴的面容,关切的问道,“榕榕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勾榕榕缓缓抬眸,未语泪先流,她难过的说不出话来,而是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自己胳膊上的衣袖。
“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谁打你了?”
纤细而白皙的胳膊上布满了鞭痕,有新有旧的伤痕,错落交叉,令人触目惊心。
“韩硕……”勾榕榕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哽咽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竟敢对你动手?”铃儿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铃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勾榕榕用力的攥着铃儿的衣袖,已经哭红的双眼,再次滑下了泪珠,“我……得益于韩世子的帮忙,韩大人勉强同意了让我回韩府,可韩谦他……他却开口侮辱我,还往我和韩世子的身上泼脏水!”
一想到韩硕辱骂自己的那些难听的话,勾榕榕只觉得心底一片悲痛。
时至今日,她都想不明白,当年她为什么会觉得韩硕是可以托付一生的那个人……
“我气不过,同他争辩了几句!结果他就动手了。”勾榕榕越说越觉得难受,“可等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听闻他派人将两个孩子接走了,我急忙折返回韩府,可这一次,韩硕却不让我踏入府门半步,甚至还在门外拴了两条恶犬……铃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平儿和安儿出了什么事情,我……我也没办法苟活于世了!”
“榕榕姐,你先冷静些。”铃儿急忙朝着冯春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匆忙离开了。
偌大的花厅里,只剩下她们二人的时候,铃儿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榕榕姐,你老实告诉我,你未曾和韩硕和离之前,他可曾对你动过手?”
勾榕榕愣了愣,下意识的避开了铃儿的眼神,“我……我不记得了……”
“榕榕姐,方才我已经看清楚了,你胳膊上的伤痕,新旧交错,以前你就被韩硕打过,对吗?”铃儿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清冽的问道,“榕榕姐,如果你真的想要让我帮你,那你就要实话实说。”
“我……”
“铃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勾榕榕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我在扬州遇到他的时候,便觉得他很好,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沉沦其中,所以即便我知晓他心中真正爱慕的人是你,我还是选择了欺骗自己,我以为只要我真心的待他,迟早有一天可以打动他,可我没想到,韩硕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韩硕嗜酒,经常会有应酬,回到家中之后便时常打骂家中奴仆,在我未曾嫁入韩家之前,韩硕便害死了两个通房丫鬟,只是韩家人害怕此事泄露出去会影响太师府的声誉,所以将这些都隐瞒的都很好,直到我生下了两个孩子之后,韩硕他便时常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想到在太师府度过的那些年,勾榕榕只觉得懊悔痛苦。
“他……他总是在我不愿意甚至不方便的时候,要与我同房,我若是不从,他便时常打骂,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他心里还惦记着你,所以我才会犯糊涂,故意在韩世子的面前有意无意的提到你,还故意将韩硕收藏的与你有关的画卷,在韩世子的面前展现……铃儿,我真的很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