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脆的响声,止住了他即将迈入书房内的脚步;
用力的呼出一口浊气后,叶骏敲了敲门框,然后面不改色的走了进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的碎裂的瓷器。
彼时的荣王,双手用力的撑在那张红漆梨花木的长桌上,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面沉如墨,难看至极。
“小婿见过父王。”叶骏微微弯腰,恭敬地作揖行礼。
“嗯,”强忍着怒气的荣王,皱着眉头应了一声。
叶骏想了想,径自走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拂袖抬手,斟了一杯清茶,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的面前,“岳父大人,气大伤身。”
心情烦闷的荣王,接过了那杯茶后,一饮而尽。
清凉的茶水入喉,总算是将涌上喉头的那股怒气,压了下去。
“江州城,出了些事。”冷静下来的荣王,从桌子上抓起了那封信,递给了他,“王家的祖祠突发一场大火,王家先祖们的牌位都被烧毁了!更可气的是,那幕后之人,嚣张至极,还写了一封勒索信!”
叶骏冷静的看完了那封信上的内容,瞬间明白了荣王的怒气从何而来;
“这些年,本王一直都和江州王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王家这些年安分守己,从不招惹是非,如今却突然遭逢此灾,这件事,定然与本王执意要查母妃以及霍仲景的死因有关。”
“霍仲景死于天灯笼,而我大元朝鲜少有这种毒药;倒是临近我朝的吐蕃小国,盛产各种药材。”叶骏下意识的蹙眉,眼底生出了几分担忧,“如今江州又传来了这样的消息,小婿担心宫中有来自吐蕃的奸细。”
“这件事,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荣王有些烦闷的叹了口气,“那西凉二皇子不是个善茬,好在恶人自有天收,让他吃了一记沉痛的教训!不过淑荣郡主与韩世子的这桩婚事,并不妥当。”
“韩老国公,那可是只老狐狸,虽然常年缠绵病榻,可那个老家伙还是有几分城府的,你也要同你大哥说一声,莫要太为难韩谦,那老狐狸护短的厉害。”荣王话锋一转,提到了忠国公府近日的那桩喜事,“先前你顺着韩硕这条线,顺利的扳倒了韩老太师这只狐狸,以后更要小心谨慎,切莫粗枝大叶。再加上你如今在大理寺任职,更要处处谨慎。”
“还有那英国公府以及英国公夫人背后的王家,都是修炼了多年的老狐狸,你想要将他们脸上的皮撕下来,不能正面出击,否则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荣王语重心长的说道,“虽说王家的事情,陛下心里都有数,可没有确切的证据,陛下怕是也不好动手。你一定要好好地利用已经捏在手心里的鱼饵,慢慢的放上线钓大鱼。”
叶骏微微颔首,将荣王对自己的教诲,铭记于心。
“多谢岳父大人指点,小婿感激不尽!”叶骏感激的说道,“只是岳父大人,小婿今天这么晚还叨扰,是有件事想要请教。”
“你说?”接连喝了两杯茶水的荣王,已然冷静了下来。
“不知道岳父大人可曾听闻过恭亲王南宫儒?”叶骏垂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