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儿捕捉到了他的异样,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流着老安的血的人就是你我两人了,也算一种缘分。”
她顿了顿,不无讽刺的道,“当然,也不能小瞧了老安,没准在哪个角落里还有我们的弟弟妹妹。”
“……”安杦一怔,显然没想到安可儿会这样说。他盯着安可儿脸上的神情,带着嘲讽,又带着洞察一切的释然。
对安可儿,他总觉得她是幸福的,至少比被人骂作野种的他幸福。
他羡慕安可儿能有完整的家,渴望着受到父亲的疼爱。小时候,妈妈每次从报纸上看到安家的全家福,都会神情悲伤的盯上半晌,每天望眼欲穿的等着照片上的男人履行诺言,将他们母子接回家。
可直到她离开人世,都没有等到。当时安杦就发誓,他总有一天要回安家,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妈妈的葬礼之后,他的父亲安侨生出现了,并没有将他接回安家。
只是给了养育他的外婆一大笔钱,就连舅舅家的生意也帮了很多,舅妈再也不骂他为野种,每天嘴上跟抹了蜜一样,当他跟散财童子一样的供奉着。
除了家和父亲的关怀,安侨生给了他一切。
安杦一天一天的长大,心里却一直没忘了在妈妈病床边发的誓言。
安可儿并不知道安杦在想什么,她也并不关心。
原本老安和娘亲想要送她去国外读商学院接受精英教育,可她从没有打算当老安的继承人,一意孤行的选择了画画。
气的娘亲大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了很久,就连老安都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