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唳。”鹤鸣缥缈,由远至近。</p>
空中红光暴涨,拦下了那道落雷。</p>
那雷剑在空中停滞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能落下去。</p>
两只白鹤飞到了废墟之上,一只逼退了音胤散人,一只落到了慕容皓月的身边渡送了一道真气,将他托到了苏楠笙的身边。</p>
“鹤兄,多谢了。”慕容皓月抱起了苏楠笙。</p>
这只鹤正是鹤鸣谷间,那带头的朱泪白鹤。</p>
“唳唳。”白鹤朝他哀叫了两声。</p>
萧皓琛缓缓走了过来,为苏楠笙把了把脉,道:“尚有一息,只是……”</p>
慕容皓月头也没抬,“只是什么?”</p>
萧皓琛叹息一声,接了下去,“神仙难救。”</p>
郁胤也恢复过了神志,颤声道:“阿月。”</p>
萧皓琛听到了这个声音,赶忙抬头,瞳孔一缩,“师父!你怎么……”</p>
“师父,徒儿让你失望了。”慕容皓月依旧在端详着苏楠笙的脸。</p>
郁胤苦笑,“你是不是还想再让我失望?”</p>
“是。一入红尘,终生染埃。”慕容皓月语气平静得如同一面泛不起涟漪的湖水,“我听说,在长白山上的雪莲将在近日盛开。那雪莲据说能挽人命于阴阳之间,我想去试一试。”</p>
“对这些花的花期,你倒是通达得很。”郁胤叹了口气。</p>
“认识了一个天机阁里的朋友。”慕容皓月抱着苏楠笙站起了身,朝着朱泪白鹤点点头,“鹤兄,拜托了。”</p>
朱泪白鹤似懂人言,低身来到慕容皓月的面前。慕容皓月抱着苏楠笙,踏上了鹤背。</p>
而萧皓琛也骑上了另一只白鹤,慕容皓月抬头看向他。</p>
萧皓琛轻甩拂尘,拱手一礼,“师兄,此事也是我这个掌教处理不周,恳请师兄准许我随你一同前往长白山,为苏姑娘寻找雪莲。”</p>
慕容皓月盯着那安详得像是睡着了的容颜,轻轻地“嗯”了一声。</p>
二人下边的白鹤乘风而起,朝北而去。</p>
郁胤没有目送这一对师兄弟离去,而是转过了身,“音胤。”</p>
音胤散人也在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郁胤真人,“师兄,你下山了?”</p>
郁胤点头,“我下山了。”</p>
音胤散人气若游丝,但还是说道:“你还记得师父说过什么吗!你下山的后果会是……”</p>
“西去。”郁胤接了下去;说得淡然。</p>
“那你……”</p>
“既然已经下山了,那便再无挽回余地。倒不如先去做好一些事,了结心中的遗憾。”郁胤摇了摇头,“陪我去个地方。”</p>
音胤问:“去哪?”</p>
“西洲,楼兰。”郁胤缓缓朝前走去,“去见一位老相识。”</p>
而那些停留在揽梅台上空的鹤群见慕容皓月驾鹤而来,也就起身跟了上去。</p>
鹤群渐渐远去,直至消匿了在夜空长河里。</p>
揽梅台上的人看到了,都被惊得合不拢嘴。</p>
“传说有仙人不老,抹月秕风,云端一日鹤归华表。此去路漫,杳如鹤。而后充盈而化羽,晾翅长鸣,凌空起舞。自此,鹤就象征仙人。”</p>
“而鹤攀纯阳,知物化秋生,天地无束,逍遥出尘。鹤引仙人,仙人也同样招鹤。”</p>
“这便是仙人气啊,当今江湖上,已经很少见了。”一个文绉绉的书生赞叹不已,脸色无比神往,“说起来,已经快二十年了吧。”</p>
洛飞羽目送着慕容皓月远去,正想要说些什么,奈何没有文化,只得点头附和道:“你说得对。”</p>
公孙诗潋抱着唐雨萱的遗体,轻声道:“结束了,走吧。”</p>
与此同时,揽梅台某个角落。</p>
身穿道袍的孔文亮站了起来,捂着屁股上的一道剑痕,“这暮淮王可还真是心狠,要不是你的功法,我们估计已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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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持玉石的白面男人并未在意他的夸赞,而是轻轻说道:“走,回洛阳。”</p>
孔文亮道:“你说的说得太简单了。”</p>
白面男人问道:“那该如何说?”</p>
孔文亮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冷笑,纠正道:“应该叫,得胜回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