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本就一潭浑水，谁能保证，自己在这里边就是一尘不染的呢。”凌傲阳冷冷道：“二弟，你这句话，说得是否太过绝对了？”</p>
凌鹏越不解地看着凌傲阳。</p>
凌傲阳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一块华美的玉石，“宫中御侍婢女说，她们在昨夜侍疾之时，于龙榻旁发现了这块玉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块玉石，是你的吧。”</p>
凌鹏越一惊，险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p>
这块玉石的确是他的。</p>
只不过在三个月前，凌傲阳携国师之孙孔文亮夜访程王府求问金陵天机时，这块玉石被凌傲阳在离去的时候给顺手拿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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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此刻竟成为指控凌鹏越的证物。</p>
凌鹏越幽幽道：“皇兄。”</p>
凌傲阳晃了晃玉石，“二弟，物证确凿，晓家家主的人证也在我府内，你可有话说。”</p>
凌鹏越冷声问道：“皇兄这是何意？”</p>
凌傲阳沉声道：“身为天机阁成员，你破了天机阁的规定；身为王臣，你犯下两个大罪，而且其中任意一罪，都足以令你人头落地。”</p>
凌鹏越意味深长道：“看来皇兄是不想让我善了。”</p>
凌傲阳收回玉石，转了转手中的墨笔，“二弟，你应该知道，录刑司手中的录刑笔便是掌控犯人命运的判官笔，而这记刑簿，便是决定犯人是死是活的生死簿。你若是执意这样提供证词，即使身为你的皇兄，梁阳监国，我很难保你。”</p>
凌鹏越叹了口气，“皇兄请便。”</p>
凌傲阳合上了记刑簿，放下了笔，神情也变回了往日的温和，“现在，掌刑部认为，你犯了以下大罪：未经通报擅闯皇宫，胡乱传言搅乱人心。前者与刺客无异，后者与传谣者无异，你可还有话说？”</p>
凌鹏越眼神飘忽了一下，保持缄默。</p>
待半晌，凌傲阳情绪略有波动，“二弟，你若是再一言不发的话，我该如何为你开脱。”</p>
凌鹏越摇了摇头，苦笑道：“正是因为无言以对，所以才一言不发。”</p>
“你知罪？”凌傲阳眼中闪过悲痛。</p>
凌鹏越又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知心。”</p>
“也罢。”凌傲阳将目光移向别处，提起酒壶倒酒，“保你周全这件事，我必定全力以赴。”</p>
凌鹏越提醒道：“烧开已久，冷了。”</p>
“在此刻，冷酒也独有一番风味。”凌傲阳倒了两杯酒，面容严肃，“好滋浇我的愤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