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段旭雨悠悠道。</p>
好的。洛飞羽心中应了一句，就昏了过去。</p>
台下的顾靖遥挑了挑眉，“我目前是全胜战绩，洛兄也是全胜的战绩，啊，风头好像被分走了一大半。”</p>
蓝楚濋看了看四周，幽幽道：“我看不是被分走，而是被全部抢走了。”</p>
“也罢也罢。只是可惜他昏倒了，不然定要与他分出个胜负。”顾靖遥摆了摆手，朝台上跃去。</p>
高台上，暗论纷纷。</p>
身为东道主的柳藏锋率先站了出来，朝下人吩咐道：“安排他去歇息。”</p>
不远处，屋檐上。</p>
身披长袍，戴着狐狸面具的柳藏月俯瞰着比武台，竟令所有江湖高手没能察觉到她的存在。</p>
“姑姑，他战况如何了？”屋檐上被揭下了一块瓦片，柳碧燃的声音从缺口处传出来。她此刻正在悠悠喝着茶，但额头上却沁出了汗珠。</p>
“应该是胜了。”柳藏月答道。</p>
柳碧燃听出了柳藏月话语中的忧虑，但话语中喜悦难藏，“连胜十四局，这不是很好吗？”</p>
柳藏月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了悲凉的叹息。</p>
一点都不好。</p>
柳藏月深知，柳碧燃与洛飞羽之间所相隔着的无形的距离，怕是有千万里。因为他刚才所挥的剑诀，荆无悔在殒命的前一天，将口诀以及剑诀要领，一字不误地说给了一个人，当时她也在场，以那个人徒弟的身份。</p>
也就是说，自荆无悔死后迄今二十年，此剑诀也许就只有那个人会，所以洛飞羽的剑术，也只可能是那个人教的。</p>
剑祖，莫锦书。</p>
柳藏月长长叹息了一声，没有去回答柳碧燃的问题，而是喃喃念道：“师父……”</p>
皇城洛阳。</p>
一名腰佩软剑身着柳衣的中年男人站在定鼎门下，将一张信纸捏得粉碎。</p>
“柳庄主，事不宜迟。”一旁，身着官服的男子拉着一匹骏马，“这是我府上最好的，也同样是洛阳城里最快的马，希望它能送你早日到达姑苏。”</p>
柳藏锋黑着脸拉过了缰绳，“多谢莫太师告知我此事，请留步于此吧。”</p>
“不送。”莫问东叹了口气，面露担忧。</p>
看着柳藏锋越行越远，莫问东脸色也随之渐渐舒展开来，直到背后一道年轻身影出现，他才转过身，尊道：“景王殿下。”</p>
凌傲阳看着离去的柳藏锋，“老师，你说你希望他能早日到姑苏，那你是希望他在什么时候到呢？”</p>
“不知殿下希望什么时候呢？”</p>
“自然是，清剑堂清剑仪式开始之时。”凌傲阳冷声道：“前几日探子回报，回报的却不是密报，而是老二转述给我的一句话。他说这件事定不会如我所愿。”</p>
莫问东轻轻一笑，“放心吧，霄王必死。至于程王……”</p>
“老师不希望老二死吗？”凌傲阳忽然问。</p>
“傲阳，你要明白，众生作棋，天下为局。落子不悔的同时，也要物尽其用，让棋子体现尽自己的价值。”莫问东淡然道：“等到棋子没有任何价值了，生杀予夺，就只不过是执棋者的一念之间罢了。”</p>
凌傲阳沉默片刻，点点头，“傲阳记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