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们快要踏进山时，就像是撞上了一道屏障，始终无法跨过分毫。</p>
“这是谁设下的阵？萧皓琛？莫问东？”赵道人冷冷道。</p>
张天师摇头，“都不是。”</p>
“应该是那座楼原本的主人。只有仙人，方能越过。”岳居楼仰头说道。</p>
段真人一拳打在了屏障上，“难道当年白鸟仙君能做到的事，我们就做不到吗！天下道门为了这个机会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到头来竟还是一场空！”</p>
岳居楼忽然喝道：“快离开！”</p>
段真人一愣。只见山峰中有一道满是剑气的炽光升起，即便隔着屏障，也将段真人整个人都弹飞了出去，他拳头也开始化作了青烟。</p>
岳居楼急忙挥出一剑，将他整条手臂斩了下来。</p>
这剑气何等可怕，若是不斩得及时，怕是整个人都会化作烟雾。</p>
段真人咬了咬牙，满眼怨恨地看向了那条山路。</p>
“这山上之事，恐怕已不是我等能够参与的了。”岳居楼收回了剑，感受着山上那道可怕的气息，正欲再说些什么，却是一惊。</p>
因为在他背后，也传来了一股同样可怕的气息。</p>
岳居楼转过身，“慕容皓月。”</p>
众人大惊，纷纷看了过来。</p>
可慕容皓月却没有去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到了最前方。</p>
“我还愁月光不来呢。”摘星天楼中，萧皓琛忽然一笑。</p>
莫问东一愣，“什么。”</p>
“星光满天是为极昼，逢时月不显空。我就是在等你这一剑的月光。”萧皓琛微微一笑，“还有，你刚刚那句话，是错的。”</p>
“错？”</p>
“漫天星光并不是为了衬托月光而存在。凌星九图日、月、以及北斗七星。而这九星存在的意义，正是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星光而闪耀！”萧皓琛剑上星芒骤然升起，“九星，便是要庇护着他们，照亮这永夜！”</p>
天穹之上，北斗七星亮起。</p>
烈日之辉，也已耀于星云之后。</p>
甚至落在莫问东剑上的月光，也飞向了萧皓琛。</p>
凌星九图，九星同聚！</p>
世间入道者寥寥。</p>
就让我为那些未入道者，照亮这被阴云所蔽的，天下！</p>
“可这毕竟还是我的剑，而你也会死。”莫问东看着手中的剑不断在消散。</p>
萧皓琛笑道：“但可换你一死。”</p>
莫问东看着下方的棋盘，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惊愕，“你这盘棋，分明满是破绽。”</p>
“一盘棋若能做到满盘破绽，那么，它本身就是毫无破绽。”萧皓琛抬起了剑。</p>
来自“白玉京”的剑气，正不断在侵蚀他的躯体，可他仍将所有光芒汇集于剑上。</p>
“落子，无悔！”萧皓琛一剑刺向莫问东的额头。</p>
莫问东仍在原地，“无悔？”</p>
自己这一生，有称作无悔的时候吗？</p>
有的。</p>
二十多年前，他也像此刻的萧皓琛一样，为了苍生，与剑祖以及寻仙客一起，无悔设局于天下。</p>
只是，几场梦的接连破碎，让他彻底看清了这个世间。</p>
莫问东缓缓抬头。</p>
“可在我看来，世间万事，皆有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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