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能掐会算，自然是算到的。”萧皓琛笑了笑，长发与道袍随着寒风飘扬。</p>
谢问生淡淡道：“可是你我，不是故人。”</p>
“仰慕已久。所以想让先生帮忙救个人。”萧皓琛说得淡然，好像谢问生出手相救是理所应当的事。</p>
“我已有很久未曾出手救人了。”谢问生倒也没有恼怒，“我想知道，你凭什么。”</p>
“凭我能帮先生，救这个天下。”萧皓琛朗声道。</p>
谢问生眉头一挑，“你要如何救？”</p>
“人老了就别问太多，还可以多活几年。”萧皓琛耸耸肩，“先生只管照做便是了。”</p>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谢问生面前狂言生死的年轻人吧。</p>
谢问生笑了笑，“有趣。你要我帮你救谁？”</p>
“一个歌女。”</p>
“是你的爱人吗？”</p>
“先生误会了。”萧皓琛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这么大声，我还不想被我师兄打死。”</p>
谢问生叹道：“是你师兄的爱人啊。”</p>
萧皓琛点头，“正是。”</p>
谢问生看着他的那身道袍与拂尘，“我好像知道你们是谁了。你师兄下山是为重任，你也本该为了重任守在山中，又为何下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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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这该死的师兄，下了山后非但没有阅尽世间红尘，而是因情困在秦淮河上。我不知道师兄有没有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但我希望他不要对自己失望。”萧皓琛拍去肩头的落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以，本该落在他肩上的重任。”</p>
“就交给我来扛吧。”</p>
谢问生忽然说道：“拿酒来。”</p>
“先生想喝酒了？”天机铁面官停下了手中的忙碌。</p>
“只是想，与一位故人道别。”谢问生对着清风说道。</p>
君山。</p>
洛飞羽已然散去了全部内力，用不起那剑脉诀，也运不起西河拂雪。可他的身上，却流满了剑气。</p>
折剑的意境，即混沌初开，可容得下即将到来的一切。</p>
“也能开辟一切。”洛飞羽抬起折剑，周遭的剑气席卷而起。</p>
顾靖遥皱紧了眉头，他虽然有些不明白洛飞羽意思，但他能感觉得到，此时的洛飞羽，不论是剑上的剑意，还是身上的剑气，都已趋至了顶峰！</p>
“既然你已对这江湖大失所望。”</p>
“那就让我为你，辟出一个新的江湖吧！”</p>
剑起。</p>
周围不再是枯木荒山。</p>
而是杨柳堆烟的君山。</p>
“这是剑阵，还是幻术？”山脚下的人们已逐渐看不清二人的身影。</p>
秋如梦摇头，“不是幻术。”</p>
陆竹暄也皱紧眉头，“也不是剑阵。”</p>
“是剑术。由无数剑招堆砌起来的剑术。”叶不平沉声道。</p>
“一个人的剑术，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陆竹暄惊讶不已。</p>
秋如梦点点头，“就像是幻境一般。”</p>
“上次听到这些话，还是在二十多年前。”叶不平幽幽说道。</p>
“剑祖。”</p>
剑痕残留在空，转眼便已铺天盖地，至美如画。</p>
顾靖遥不为所动，“好剑法。”</p>
“这不是剑法，而是我的大梦。”洛飞羽缓缓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