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从即日起，破天军内实行一夫一妻制，任何人不准纳妾，不准休妻，如果夫妻不合，可以先到人事局登记离婚再行婚配，嗯，先把本将的命令传出去吧，再去通知一下都察院，让他们尽快完善婚姻法，拿来给本将审批！”
“啊，是！”门外的四人齐齐应喏。
“不是吧，大将军，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夏海灵有点慌了，她总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张粮摆了摆手，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本将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些了，只是一直都在观望，既然咱们现在提出了人人平等、男女平等的概念，那么纳妾就是早晚要解决的问题……嗯，琴语你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属下不小心，呜呜呜……”陈琴语竟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张粮看了看桌面上不知道何时倾倒的墨汁盒，再看看自己袖子上的一大片污渍，心中感到十分困惑，他拉了拉陈琴语的袖子道：“好了好了，本将又没有怪你，你哭个什么，不就是一件衣裳嘛，又不值个什么钱……”
“呜呜呜……对不起大将军，属下觉得身体不适，请容属下先行告退好吗？”
“额，好，你快去歇着吧，这里本将……”
陈琴语跑了，跑得张粮措手不及，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
夏海灵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也兴致缺缺地走了，房间里独留下了张粮一个人。张粮瞅了瞅满桌子的墨迹，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开始拿起抹布打扫了起来。
“有一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夏海灵不知道何时又返身走回来了，只见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道：“我的部下在从江阴回来的路上抓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想必你应该有兴趣，他们一个叫宋应升，另一个叫宋应星……”
“嘭，哐啷啷……”
张粮刚刚拿起来的墨盒竟又一次掉了下去，并且从桌子上又弹到了地上。
“宋，宋什么……宋应星，是哪个宋应星？”张粮感觉自己都不会说话了。
夏海灵好笑地看了对方一眼，得意洋洋地道：“当然是江西奉新的宋应星了，暗影活捉榜排行第二名，此刻他们就在门外……唉喂，你，你不用这么急吧？”
夏海灵傻眼了，因为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呢，张粮就已经跑出去了。
……
宋家兄弟俩此刻正一起站在总督府的外面等候，尽管此刻街面上人流如织，尽管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温暖，可宋应星还是很害怕，他觉得自己的脖颈凉飕飕的。
因为自打进城后，两人看到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这让他觉得如在梦中。原来，这个地方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安城；原来，这里已经被一个叫做破天军的反贼团伙给占据了；原来，朝廷大军似乎打不过破天军，就在前两天全都撤走了；原来，反贼们是要拿他们两个举人祭旗，好以此来表明他们对抗朝廷的决心。
虽然后面这条完全是他的凭空猜想，可是他越想就越觉得就是如此。试想看，他们兄弟俩要钱没钱，要官没官，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恐怕就是一个举人的身份了吧，如果不是为了这个，那么反贼们大老远的把他们两个绑过来能干什么？可别说是为了招揽他们，那可简直太可笑了，真要招揽的话也应该招募那些名满天下的大儒才是，招募他们两个无名的小虾米，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再说了，比起招募幕僚，反贼们应该更喜欢杀人才对吧！
总之，宋应星越想就越觉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