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当时怎么就被那帮老头子给镇住了呢?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要是我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一定能把他们怼得哑口无言”
早朝结束后、朱厚煜屏退所有随从一个人躲进了乾清宫的寝殿里怀疑人生,他本想在这种关键时刻力挺张居正、来一次慑服百官的高光时刻,结果被封志林那个老匹夫好好地上了一课。
正所谓让一寸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从大臣们的威慑里回过神来的朱厚煜立马想了起来:我踏马不是皇帝吗?那些大臣能拿我怎么样?
大臣们反制天子的手段无非道德谴责、罢工威胁、让皇帝在史书上的名声臭大街、洗脑控制,能真正危害到皇帝生命安全的臣子毕竟还是少数。
首先、朱厚煜足够不要脸,所以道德谴责对他完全无效;其次,朱厚煜连陌生人对他的评价都不在乎,就更不会在乎后世怎么看待他了。
至于洗脑控制,想他朱厚煜好歹也是接受过康米主义教育和资本主义洗脑的人,你一个封建思想还是往后稍稍吧,但凡朱厚煜脑叶没有出现残缺就不会真信。
最麻烦的无过于罢工威胁了,毕竟这就是朱厚煜找来这群大臣的目的,朝廷每停摆一天都会对天下造成极大的影响,这对把天下视为家业的天子来说无疑是极为严重的。
但现在朝堂上管事的是张居正,你们有本事去罢张居正的朝啊?而且光是按地区百官就能自行分裂成浙党、晋党、徽党等等等等,他就不信这帮人里面出不了几个严嵩那样的二五仔。
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朱厚煜越想越气,他怎么就被一帮老头子给镇住了呢?整个人跟怨妇一样坐在软榻上不停念叨,最后被身旁的忍无可忍的神明大人一脚踹在腰上侧着躺了下去。
“别念了师父,你都在这碎碎念半个时辰了,很影响我吃点心的胃口啊喂。”
“下次踹我记得脱鞋,不然我会还手的。“
朱厚煜生无可恋地把头扭过去,雨坐在他身旁抱着一袋瓜子吧唧吧唧地磕了一地的瓜子壳,还很没有女神范地盘腿坐下,膝盖上放着本皇家专供版的《道德经》。
“话说神明都和你一样没素质吗?你就不能把瓜子壳拢到这小碟子里吗?”
“能够不被任何规则和道德所束缚、自由自在地活在世上,这才是神明最大的快乐啊少年。”
雨故作老成地拍了拍朱厚煜的肩膀,她最近很痴迷于老庄的学说,即便是吃零嘴的时候也要捧着本《道德经》反复地看。
雨已经起码把这读了二十遍、书皮都有些翻皱了,搞得张居正还以为朱厚煜有了奇怪的兴趣方向,最近一直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贬低道家学说。
“所以老庄的学说就教会了你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吗?少看点这种哲学和思辨的学说,否则人生会变得越来越不幸的。”
“你这是从哪听的歪理,美国共和党那儿吗?还是你准备竞选铁锈带参议员?”
“听着,懂得很多道理跟过好自己的一生没有任何关系,很多时候甚至是相反的,不要去探索和思考那些不属于凡人的知识,让心灵保持一定程度上的愚蠢才是健康之道。”
“哼,随你怎么说,反正本小姐是神明。”
意识到自己说不过朱厚煜的雨轻哼一声,侧过身去继续嗑瓜子、看《道德经》。
朱厚煜总是会像这样说一些猛地一听很有道理,稍一琢磨就觉得很胡扯、但你又说不清楚究竟胡扯在哪里的道理。
聆听者在思考时智力就会在不经意间被拉到和他一个水平,然后再被朱厚煜用丰富的经验击败,只要你思考他的话哪怕一秒就已经输了,所以尽量不要搭理他的歪理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