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斯晋的声音带着一点迟疑和难以置信，“你要让我住到你那里去？”</p>
“怎么了，”斯华年转过脸，微微诧异地看他一眼，“哥哥你不想吗，我那里环境挺好的呀，就是小了点。”</p>
斯晋下意识脱口而出：“不是。”</p>
他怎么会不愿意！</p>
......他只是没有奢望过，年年会对他亲近到这个程度，甚至愿意让他和她一起住。</p>
听他这样说了，斯华年脸上立刻就换上笑眯眯的表情：“这才对嘛。”</p>
跟着哥哥飘了十年，斯华年一离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终于！这种安心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身边。</p>
斯华年住的公寓确实不大，只有客厅、开放式的厨房，两间卧室，还有一间书房和健身房。斯华年拿出钥匙打开门，正好玄关的鞋柜上摆着另一串钥匙，她抓起来塞到斯晋手里：“给。”</p>
斯晋低头看着那串钥匙，犹豫了一下才跟着踏进来：“年年，你真的要让我和你一起住吗？”</p>
斯华年弯腰换鞋，抬起头看他，似乎因为他的迟疑觉得有点委屈：“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p>
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不就该和她住一起么。小时候也一直住一起啊，为什么他表现得这么奇怪。</p>
“对，一家人，”斯晋摸摸她的脑袋，在心里苦笑一声。</p>
如果不是他对年年怀着那样的想法，他们确实应该是和和美美的两兄妹。</p>
“哥哥，”斯华年没察觉到什么不对，拉着他往屋里走，“我带你看看房间。你住这间，我住对面。床单被子是干净的，房间里面有洗手间......书房在那里，哥哥你随便用，旁边是健身房，有跑步机和器械......”</p>
她没有察觉到，斯晋只是打量房间一眼就不再多看。他专注却不易察觉的视线定定落在她脸上：“年年长大了。”</p>
喋喋不休的样子像个可爱的小管家婆，难免让他产生一种不合时宜、过于美好的错觉。</p>
斯华年眉眼弯弯地朝他笑了笑，忽然哎呀一声：“我没有准备你的衣服。”</p>
除了身上穿的一件白色短袖，哥哥一件衣服也没有从监狱带回来。</p>
“这有什么关系，”斯晋轻轻叹口气，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快到中午了，年年饿不饿？”</p>
听了这话，斯华年又想起什么，小声道：“家里......家里没有吃的了。”</p>
哥哥出狱这么大的事情，就应该提前准备好丰盛的饭菜庆祝，她怎么连这也没想到。</p>
“好了年年，”斯晋伸手牵她，“跟哥哥下楼。”</p>
“你想出去吃呀，不如我们叫外卖吧。”</p>
斯晋垂下眼帘看她，语气忽然有点严厉：“你每顿就吃外卖？”</p>
斯华年：“......”</p>
好凶。</p>
就该让林竣给年年请个钟点工做饭，但这也不是年年的错。斯晋的声音又变得很温：“去买菜，哥哥给你做饭。”</p>
斯华年眼睛一亮。</p>
嗯？</p>
超市里，斯华年提着只塑料小篮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哥哥身后。</p>
“来，”斯晋朝她伸手，“给哥哥拿。”</p>
斯华年缩了缩：“不。”</p>
他精瘦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提走了篮子：“听话。”</p>
两个人都不熟悉这家超市，就在里面瞎转悠。走到卖肉和鱼鲜的部分，斯晋停下脚步，哄说：“年年，在这里等着哥哥。”</p>
“......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