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过去，斯华年躺在沙发上, 看着哥哥趴在自己身上喘粗气, 茫然地眨了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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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说错什么了。</p>
为什么哥哥又疯了？</p>
“年年......”</p>
他的嘴唇又压了下来, 带着灼热的温度, 声音含糊不清：“讨厌哥哥吗？讨厌哥哥这样亲你吗？”</p>
斯华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软糯糯的：“不讨厌, 唔......”</p>
“这样呢, ”斯晋的下巴微转, 用舌尖轻轻扫过她娇嫩的上颚, “这样也不讨厌吗？”</p>
这算怎么回事。</p>
斯华年被他问得无语, 照顾着哥哥那颗脆弱的玻璃心脏, 还不得不一次次哄着“不讨厌不讨厌”，然后换来他愈发变本加厉的动作。</p>
直到有什么东西硬硬地抵着她了, 她才终于挣扎着推了推：“哥，哥哥你别......”</p>
斯晋抬起头, 呼吸粗重。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又在她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他一言不发，起身回了房间。</p>
斯华年躺在沙发上，脸都要烧起来了。</p>
哥哥他做什么去了......</p>
啪。</p>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p>
“斯华年你快醒醒，乱想什么呢！”</p>
她一边骂自己, 一边委屈地捂住脸，“呜，好疼。”</p>
半个多小时后，斯晋再出来的时候, 小姑娘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他低低叹了口气，唇边忽的又露出一丝笑意。</p>
傻年年。</p>
他低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轻轻把她抱起来。走回她的房间，小心翼翼放在床上、拉好被子。</p>
第二天斯华年醒的很早，也没有什么赖床的打算，于是下楼走到江婆婆的早餐店买了早餐，带回家正好碰见斯晋从房间走出来。</p>
两个人互道了早安，斯华年把早餐一样样在桌上摆好，还冒着轻微的热气。她捧起一杯豆浆小口喝着，悄悄抬眸看哥哥。</p>
他正在沉默地啃一只包子，动作很快，两口就吃完，但是并不粗鲁。斯华年默默在心里记下。</p>
哥哥喜欢吃咸的，不喜欢甜的豆沙。哥哥喜欢吃肉，不喜欢吃素的。这样想着，她不由就有点难过。以前从来没留意过哥哥的喜好，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妹妹。现在变成妻子，才想起来要关心他一点，但是不管怎么看，离合格都还差得很远。</p>
“年年，”斯晋低声问道，“不开心吗？”</p>
斯华年摇摇头：“没有。”</p>
于是餐桌上又陷入了沉默。</p>
斯晋等着她吃完，把剩下的一次性饭盒和塑料袋都扔进垃圾桶，洗干净手。他在斯华年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从桌上抽了张湿纸巾，把她的手拉过来。</p>
“年年，”他垂下眼睫，轻轻替她擦手，“是不是觉得不适应。”</p>
斯华年莫名生出几分跟老师谈话的紧张感：“有，有一点。”</p>
其实不适应的不只是她一个人，</p>
斯晋也有些不适应。</p>
没有了名叫“哥哥”的挡箭牌稍作遮挡，他一腔滚烫的爱都赤.裸裸地摆在她眼前。他总是忍不住对她亲亲抱抱，过后却又为了那些难以启齿的反应，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想说句话都不知要怎么开口。</p>
“年年，别害怕，哥哥不会......”</p>
哥哥永远不会强迫你。</p>
这样的话实在太尴尬，他的声音一点一点低下去，说不出口。</p>
斯华年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上泛起一点绯红，默默移开目光：“我知道。”</p>
斯晋耳根也悄悄红了：“别讨厌哥哥。”</p>
“......不讨厌。”</p>
“哥哥爱你。”</p>
“......”</p>
这样的告白来的太突然，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p>
斯晋似乎并不在意，轻轻捏捏她的小手，起身去扔掉湿纸巾。</p>
“哥哥。”</p>
斯华年忽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p>
他回头看她：“嗯？”</p>
她拉着他的手站起来，迟疑着、鼓起勇气，抱住了他的腰：“我，我也很喜欢哥哥。”</p>
在这一秒，她还不太清楚对哥哥具体是什么样的喜欢，是妹妹还是妻子，只知道自己当真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p>
斯晋僵住不动了。</p>
斯华年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亲，但他回过神来，只是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往客厅走。</p>
他在沙发上坐下，低头看她，满眼的眷恋之中，透出一点茫然：“你真的是我的年年吗？”</p>
为什么这辈子会是这样的。</p>
以前做梦也不敢奢望的幸福，伸手就能得到了。他从很久之前就觉察出些许端倪，只是从来没有仔细去想。</p>
因为他实在太清楚了，</p>
怀里这个小姑娘就是年年。</p>
可是年年怎么会说这样的话？</p>
他一直知道她有多么讨厌自己。</p>
斯华年酝酿了半天才憋出的一句表白就这样泡了汤，她不由委屈又无语：“哥，你晋江小说看多了吧。我不是我自己，还能是被穿了么。我们都生活在一本书里，女主角穿到我身上来了，书名叫穿成霸总他妹？”</p>
斯晋还是不说话，她只好板着小脸回忆自己的斑斑劣迹：“小时候我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往你碗里塞，总是骗你给我写作业，还叫你‘大山哥哥’嘲笑你名字土......唔。”</p>
一个长长的吻虽迟但到。</p>
斯华年生怕他又亲出火来搞得自己尴尬，赶紧红着脸推开他：“别呀，你上班要迟到了。”</p>
斯晋紧紧盯着她红润的嘴唇：“再叫一次。”</p>
“什么？”</p>
“......大山哥哥。”</p>
斯华年很为难：“不要了吧，又不好听。”</p>
不好听还是其次，她一想起这个称呼包含着多少嫌弃和恶意，就恨不得拍死那个熊孩子的自己。</p>
“哥哥想听。”</p>
斯华年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口：“大山哥哥......”</p>
斯晋眸光倏地变暗，</p>
嘴唇又压了过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