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就在这时,小春悲伤的啼哭声在门外呜呜响起,“妈妈,妈妈……”
小春惊醒,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暖黄的灯光不再有家的温馨感,而是沉淀着阴郁的恐惧氛围,还像鬼片里那样一闪一闪的。
应悔赶紧推开萧权跑出去,将受惊的小春紧紧抱在怀里,急声应道:“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小春缩在应悔怀里,哭声变小了,却没有停止,“妈妈你哪去了,妈妈我找不到你了。”
她好怕,好怕,一觉醒来,妈妈就再次没有了。
好怕。
这时,萧权穿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了,半蹲下身,动作温柔的揩掉女儿的小泪花,“刚刚你妈妈去替爸爸我拿睡衣了,这有什么好哭的。”
小春抽噎着细白的小脖子,向来能言善辩的小嘴巴,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应悔圈紧了女儿,那被萧权挑起来的涌动情潮被迫缓缓退去。
……
翌日,小春一抓到机会就牵着妈妈的手,机灵得像只小老鼠。
应悔带着她去见陈香,陈香第一句就是取笑,“你妈妈又不会跑掉,粘得这么紧啊?”
小春竟然很严肃的回答,“会跑掉的!”
童言无忌,却令相视的应悔和陈香双双沉默了。
坐下来,应悔和陈香面对面,仔细的端详彼此,时间似乎被拖长了。
都变了,但比起应悔来,陈香的变化更大些。
小春坐在妈妈身边,品尝着香香姨特意为她准备的小点心,小嘴巴就没停下来。
“你,和那个……”话一出口,应悔就后悔了,她最想问的是陈香和佟日恒怎么样了,但这个问题恰恰是最敏感的。
可要谈起过往,又绝对避不开佟日恒。
陈香嘴角轻轻扯起,笑意却很刻板,她云淡风轻的转移开话题,“猛地回来,还适应吗?萧先生说你这三年在养病……”
应悔瞄了一眼专注吃零食的小春,快速低咳一声,朝陈香使了个眼色,“这三年我在海上还不错。”
小春有个优点,是谁都比不上的,那就是当她干一件事的时候,总是特别专注。
当年的默契竟还在,陈香看懂应悔的眼神,顺着应悔的话,再次将话题转开。
莫名的,两个人在对视间,都带了点笑意,只因两人多么相似,皆有不能说的秘密。
或许这就是时光的力量吧,每个人都在变化,都在成长,不论是好是坏,皆是生命的一部分。
心态放开了,谈话的内容也随便了,陈香倒是向应悔说起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对了,萧先生和你说过楼初雪没有?就是你那个没有血缘的姐姐。”陈香平淡得像是闲聊,透着股看透一切的凉薄,“她现在过得不怎么好,也算是当年的报应吧。”
“她怎么了?”应悔眉心跳了跳,有点想知道,又不是那么想。
“她有个女儿,比小春小两岁,现如今两岁多了吧,母女俩日子过得很清苦。她是个有行动力的聪明女人,但萧先生就这么压着,她一直没起来。”
陈香是看小春去厕所方便了,才敢说这些。
“女儿?谁的?”应悔心一惊,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钟希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