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落叶，飘舞在窗外池水上，对于这片枫红的枯叶来讲，池水好似大海般，随时能覆灭它这艘小船。</p>
过了一阵，样貌清秀的服务员端着食物来到十二号桌，并露出无可挑剔的礼仪微笑，轻缓摆放每个餐盘，温和介绍。</p>
看着倒了七分满的红色茶水，白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由衷感叹：</p>
“水温雅，人温雅，古今幽情一杯茶。”</p>
微愣，唐佳艺惊喜笑问，“你也看那位先生的作品？”</p>
“虽然过去了多年，但那位先生的作品依旧是不朽的经典。”白曜含笑回答，放下茶杯，扫视一眼桌面270元的套餐。</p>
坦白讲，生活要有仪式，摆盘必须精致，这摆盘倒是挺精致，可分量嘛，少得可怜，他觉得自己肯定吃不饱。</p>
相比之下，唐佳艺的999元套餐分量就比较多了。</p>
“我要吃这个。”秦艺璇伸手接过一盘烤鱼肉，真一口的量。</p>
吧唧吃完，她斜视不远处的钢琴家和舞蹈家，颇感好奇问道：</p>
“姐姐，你会弹奏钢琴或者跳舞吗？”</p>
唐佳艺莞尔浅笑，“小时候学过钢琴，但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至于舞蹈，去年一直在学，不过今年高三，学业繁重，就很少跳舞，如果你想学弹琴和跳舞，有时间我教你。”</p>
经过一天相处，她挺喜欢秦艺璇，这个小姑娘非常聪明乖巧，也非常懂事，惹人喜爱。</p>
秦艺璇说道：“不用，我也会跳舞，昨天学的，叫锄禾日当舞。”</p>
唐佳艺：“……”</p>
“赶紧吃，美食还不能堵住你的嘴？”白曜嘴角抽了一下，觉得某种意义来说，秦艺璇比起顾江南还要思维跳脱，简而言之，难搞。</p>
“好吧，识食物者为俊杰，我……啊，哥哥，这是我的肉，还给我！”秦艺璇说话间，白曜就将她盘中肉夹走。</p>
玩笑中，白曜抬了抬头，望向餐桌礼仪优雅的少女，突兀询问，“最近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前段时间还请假，你高中从未请过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p>
气氛忽地静谧，悠扬轻快乐曲舒缓几分。</p>
拿着餐具默然许久，唐佳艺轻抿嘴唇，目光变得坚定，柔和似水告知，“我成为了穿越者，还是第一批穿越者。”</p>
白曜眸光深邃，面不改色，秦艺璇瞪眼想要惊呼，又看了看餐厅的顾客，赶忙捂住嘴巴。</p>
“你不惊讶？”唐佳艺望着若无其事的少年。</p>
白曜摇头，“不是不惊讶，只是猜到了，穿越者事件发酵的第一天，你时不时敲击空气，我想，不止是我，或许也有同学注意到你的奇怪举动，包括两界的人一定也知道你的身份。”</p>
“你……”害羞的唐佳艺瞬间脸红，低声细语，“你一直在注视我？”</p>
姐姐！不，妹，也不对，唐同学，这是重点吗？这不是重点吧……白曜哑然，没承认，没否认。</p>
毕竟，当时穿越者事件第一次发酵，他自然比较关注除自己之外的穿越者。</p>
“姐姐，你在新世界是什么身份？我爸爸也是穿越者。”秦艺璇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p>
“你爸爸？就是早上的光头，咳咳……黑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大叔？他是穿越者？”唐佳艺下意识想说光头大叔，倏地察觉这种称呼不够礼貌，立马改口。</p>
通过衣服和手套，秦启明完美遮住自己的机械义肢，一般人不容易察觉。</p>
秦艺璇一本正经言述，“不是光头，我爸爸说了，他那叫聪明绝顶！”</p>
好吧，的确只有聪明绝顶的男人，才能培养出你这种机灵聪慧的女儿……唐佳艺腹中评价。</p>
白曜侧头一眼周围，每张餐桌的距离很远，前后桌都没有顾客，加上大厅的钢琴音乐，他倒是不担心谈话内容被别人听见。</p>
“艺璇的父亲假期再帮两界的人工作，在恐怖屋内救我们的人，便是两界的成员。”</p>
两界……</p>
唐佳艺睫毛弯弯，掏出手机，快速搜索一条信息，边递给白曜看边追问，“是这个两界吗？”</p>
手机搜索的内容写着：两界。华夏成立的特殊行动组织，专门寻找穿越者，处理超自然案件。</p>
这条信息的发布者是“小鲸鱼”，也就是新世界某个社团的扛把子，在网上发布过类似小丑女打扮照片的女生。</p>
白曜没想到这人敢暴露两界的存在。</p>
事实上，两界这个组织确实难以隐瞒，像何海昊、蒋章，每天接触不知道多少穿越者，即便警告穿越者不能暴露两界，但总有人会管不住自己的手或嘴，将两界的存在宣传出去。</p>
“就是这个两界。”白曜轻轻颔首。</p>
顿时，唐佳艺得到了很多情报，一是转校生郑萱是两界的成员，二是这个组织知晓她穿越者的身份，但为何没来找她呢？三是除了白曜，也许班上还有同学猜出了她的身份。</p>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秦艺璇出声打断对方思索。</p>
“啊？哦。”收敛思绪，唐佳艺斟酌几秒道，“我是唐氏生物实验科技的人，也是唐氏家主的孙女。虽说唐氏在联邦的地位没有七大财团高，但也属于第二梯队的前排势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