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白曜以为女子拥有非凡地位，此刻见她安静站到中年男人的身后，豁然明白，原来这才是大佬。</p>
他静观默察对方，低调中带着高贵，平和中暗藏风暴。</p>
难道这位才是001？</p>
研究所人员衣服胸前都会有编号，可女子和中年男人却没有，穿着也是格格不入，他无法准确判断。</p>
倏然，跟随而来的囚犯胆怯地往前踱了两步，似乎明白这些金属卡牌代表着什么，没有多说话，纠结几秒，一咬牙，拾起一张翻开。</p>
牺牲者：无法被原谅的罪恶。</p>
白曜心中默念，若有所思，卡牌字体竟是中文汉字，之前囚犯和研究所人员也都以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交谈。</p>
这名囚犯低着脑袋，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室内，两名持枪的机械狱警左右押送。</p>
直到这个时候，中年男人依旧没有看白曜，自顾自将那张牺牲者卡牌盖好，沉默很久道：“选一张。”</p>
“我吗？”白曜颇为疑惑地指了指自己。</p>
女子冷峻反问，“难不成是我？”</p>
好吧，我知道是我，但就是想问问……白曜靠近桌面，也不懂这些卡牌有何意义，刚才囚犯选中的牺牲者肯定不能选，名称就不好。</p>
他并未过多犹豫，随便捻起中间一张卡牌翻开。</p>
侦探：线索就在眼前，真相永远只有一个。</p>
白曜觉得还不错，只要不是什么牺牲者就行。</p>
忽然间，一首欢快的流行音乐从角落的架子上响起，“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p>
“宋启这家伙，连通讯器都没带，闹铃也不关。”女子云叶音踱步架子前，关掉了音乐，对着白曜道，“你回去吧。”</p>
“啥？这就让我回去？不是应该……”白曜呆愣住，本想说不是应该谈论下如何规避机械义肢改造的事情嘛，你就让我来选牌的？</p>
更令他疑惑的是，这个世界，为何会有地球的音乐？</p>
可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他只能云里雾里地离开。</p>
等合金门关闭，中年男人林知巳随手拾起白曜翻开的卡牌道：“罪犯是有创意的艺术家，而侦探则是评论家。”</p>
“那老师您是什么家？”云叶音问道。</p>
“我？我就是一个观众。”林知巳收起金属卡牌，笑了笑，“说吧，那个新人有什么值得你在乎的地方？”</p>
云叶音也不隐瞒，坦然讲述，“昨晚来了两个新人，我调查了一下，一个叫陈泽，苏氏财团收养的孤儿，这人倒是没什么，从小到大的经历一查就清楚，问题是那个白曜，太干净太异常了。”</p>
“所以你怀疑他图谋不轨？”林知巳随口一问。</p>
“嗯，他属于白氏嫡系。他的资料显示他是22号城市的一名高三毕业生，父母早年因病逝世，前几天抢劫银行被抓，判刑66年，后来白氏集团出面，想办法为他减轻了罪行，最终被判，为22号魔方服务33年。”云叶音饶有兴致地陈述道。</p>
靠着书架研究了半天，白曜勉强弄懂，这就是一个通讯阅读器，可以用来联系其他研究所人员，以及查阅资料，当然了，能查阅到的都是毫无价值的资料，重要信息根本不显示。</p>
以他新人的身份，没有联网的权限。</p>
他站着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哪怕能查阅的资料有限，可对于一无所知的白曜来讲，也显得格外珍贵。</p>
“联邦，七大财团，22号城市属于白氏财团和苏氏财团的掌控区域，财团垄断了几乎所有经济命脉……”</p>
</p>
“我们坚守自己的作风，最终发现，崩坏的秩序改变了社会，我们无能为力，只能放弃，人间不值得……”</p>
静静阅读，白曜从小到大记忆力就异常强，也许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可一目十行，记住一段时间的事情细节还是问题不大。</p>
滴！滴！滴！</p>
通讯器角落跳出一个弹窗，他点开查阅，类似邮箱信件：</p>
五分钟后来研究所B区。</p>
寄件人003。</p>
白曜表情古怪，好吧，你不跟我讲有通讯器这种东西，我费劲半天学会登录使用后，你就给我发来邮件，去你大爷！</p>
心中鄙夷，收起通讯器，他查看了一下金边沙漏，相比最初，沙粒减少了五分之二。</p>
凭借超强记忆，白曜辗转来到研究所B区，合金门开启，只见十几人来回忙碌，个个面目凝重，像是在进行某种重要实验。</p>
皮肤黝黑的003侧目看向他，言简意赅吩咐，“你去3号隔间对实验体进行机械手臂功能检测。”</p>
“好的。”白曜也没拒绝或多问，转身就去了金属墙体密封的3号隔间。</p>
穹顶安装了七个摄像头，不少仪器凌乱摆放，一个机械狱警持枪看守着手术床上的魁梧囚犯。</p>
这名囚犯惊恐地注视他，语气哀求道，“能不能轻点，我怕痛。”</p>
白曜缄默不言，伸手触碰对方冰凉的机械手臂，这玩意结构太过复杂繁琐，他完全看不懂，更不会什么功能检测。</p>
回头瞟了眼机械狱警，他硬着头皮胡乱捣鼓，有种考政治题目的时候，哪怕不会，也要写满试卷的干劲。</p>
魁梧囚犯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发生，感动涌上心头，出声道，“你是对我最温柔的研究所人员。”</p>
拿起身旁金属锤子，白曜二话不说，一锤子就是重重敲上去！</p>
当，当，当。</p>
囚犯瞪大眼睛盯着金属锤子，心生后悔……草率了，这家伙一点也不温柔。</p>
白曜就这样自由发挥了几个小时。</p>
直到中午12点整，隔间被推开，003组长疲惫地走进，脱掉了白大褂，询问，“能量供给和性能是否正常？”</p>
“正常。”白曜不慌不忙回答，实则他哪知道正不正常，反正手术床上的囚犯算是被他敲得精神不正常了。</p>
003组长点头，“把实验对象送回隔离室观察。”</p>
机械狱警押着束缚了手脚、一脸解脱的魁梧囚犯离开。</p>
“组长，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白曜也准备先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