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轸情知倾景此问只是随口一提,并非真心想听他回答,是以静立一旁,只是微笑不语。
果然,倾景自问自答,却是说道:“只因流光缦一出,神人皆躲之不及,唯恐被流光缦打得皮开肉绽,故称打神鞭。不过我倒是觉得还是流光缦来得好听一些。这流光缦施展起来波及数十丈方圆,若要比试,我二人还是到院中好些,省得一不小心伤了别人。”
张翼轸也不多说,只一点头:“请便!”
倾景见张翼轸依然淡定如故,只当他并未见识过流光缦之威,心中更是小小得意,抢先一步来到院中,手一抖,忽从袖中飞出一道七彩光华,绕手三圈,伸长到一丈左右,犹如一条丈长水蛇,却遍体透明,光华流转其内,竟是一段灵性十足的水流。
众人纷纷尾随出了大殿,在院中围成一圈。不少巡逻的兵士见四公主亮出流光缦,都心头一紧,又见即将被四公主整治的是一名凡人,不由都暗暗摇头,露出一脸同情之色,仿佛已经看到张翼轸皮开肉绽的悲惨样子。
张翼轸自是一眼便看出所谓的流光缦竟是一截得了灵性的水流,尽管比不上倾颖的元水剑乃是万水的万年精华所成,但其上也蕴含元水之力,也不可小觑。怪不得倾景娇纵自傲,有此神兵利器在手,莫说一般水族,只怕四海的龙子龙孙也无几人是她的对手。
张翼轸负手而立,静等倾景动手。倾景却愣了片刻。开口问道:“小恶人,虽然你生性本坏,但本公主也一向不欺负手无寸铁之人,尽管亮出你地兵器,不必顾虑。”
“我空手即可,小丫头有些好心却也不错,心领了。出手罢!”张翼轸恍然一笑。右手向前一伸。当前一站,却有莫名之威。
倾景一怔。....心中忽然掠过一丝迟疑,随即一闪而过,心道看他年纪就算是地仙修为,只怕成就地仙时日尚短,即便是一名数百年的地仙,能够从她的流光缦之下从容脱逃也是不易,何况眼前此人还双手空空,如此托大。少不得也要让他吃些苦头才是。
当下运转神力,流光缦陡然气势大涨。倏忽之间亮光一闪,便飞临张翼轸身前三尺之内,犹如神龙摆尾,直直朝张翼轸右臂打来。
这一鞭来得极快,又悄无声息,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流光缦便已经离张翼轸不足一尺之遥!却见张翼轸仍是站立不动,仿佛尚未发现眼前疾如闪电的流光缦,只知呆愣当场。似被吓傻一般。竟是被流光缦一击之下便打中右臂。
一击得手,连倾景也意料不及。以她所料,张翼轸至少也可以在她手下走过三招,不料却不是她一招之敌,竟是如此不堪,胜之不武。倾景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一击得手正要收回流光缦,猛然间却发觉不对!
流光缦明明击中了张翼轸右臂,却未并从流光缦之上传来击中之后的感应之力,竟是如击虚空,全无着力之处。
怎么回事?
倾景微微一怔,未等鞭势用老,手腕一抖,流光缦犹如风摆杨柳,猛然间一个旋转,却又朝张翼轸左臂扫去。两次招势间不容发,运用极其娴熟,看得众人也是暗暗点头赞叹,若是一般水族,只一照面,在此两招左右夹击之下,只怕便会当即败退。
令众人不解的是,张翼轸仍是动也未动,第二鞭同样毫不留情地打中左臂,仿佛全无感觉一般,脸上笑意不减,脚下稳如生根,左右两臂分别被流光缦打中,却如击打在别人身上一样,浑然不觉。
更为不解的乃是倾景,两鞭两中,却全如对空挥鞭一般,非但未从流光缦之上回传丝毫感应,明明击中了张翼轸,却连一丝回馈之力也没有,分明只是自己独自挥舞流光缦演练一般,令她既惊又怒,却又偏偏不信张翼轸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两击两中,却一扫而过如若无物,当即也不管不顾,心意一动,流光缦又陡然转身,其势如电,竟是激得四周呼啸作响,一闪,便朝张翼轸双腿打去。
张翼轸却是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