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轸暗叫惭愧,不想今日竟是设局骗了倾南一场,如今事情已了,倾南心痒难止,只怕早想脱身而出,去海底暗处一试沧海月之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向倾南提出辞行。
倾南正求之不得,假意挽留几句,便令龟相送几人出海。张翼轸与倾南告别,当前一步正要迈出大殿之时,忽听有人高喊:“且慢!”
回头一看,却是倾景自后面飞身而出,脸上泪痕不见,笑靥如花,恢复天真少女烂漫之态,来到张翼轸身前,也不说话,美目流转,轻咬嘴唇,看了他片刻,突然盈盈一拜,口称:“南海龙宫倾景拜见师傅张翼轸!”
这一拜,直令在场所有人等皆大吃一惊!
不但正要离去赏月的倾南顿时住身不动,一脸惊愕之色,便连事主张翼轸也是无比惊讶,急忙双手虚扶,慌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方才我二人争斗不过是切磋一二,拜师一说只是戏言。当不得真。况且我身为凡人,怎敢担当神人之师?公主快快请起!”
倾景却是长跪不起,一脸毅然之色,慷然说道:“我身为神人,一言既出,怎能食言?师傅虽然身为凡人,但一身控水之能远胜龙族。所谓能者为师,何必计较仙凡之别?况且师傅先前也是答应若我败了便收我为徒,我二人已经立字为证!若是师傅瞧我不起,若是师傅不守信诺,我也无话可说!”
张翼轸一时作难,若不答应,被倾景拿住了话柄。若是答应。别说他并无收徒之心,就算有,也不敢担任南海四公主之师。无奈之下只好抬头望向倾南,只等倾南发话喝退倾景。
倾南脸色阴晴不定,愣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说道:“神人一诺,决无反悔。若是翼轸不嫌弃景儿。便请收她为徒。若是认定她生性愚笨,不可调教。本王也不勉强。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翼轸情知再难回绝。只好应允说道:“也好,我便收你为记名弟子,你我二人不必拘泥于师徒之礼,随意而为即可。”
倾景当即大喜,又要拜下,张翼轸脸色一沉,说道:“若再多礼,我便即刻将你逐出师门,再无师徒之名。”
倾景大窘。急忙站起。低眉顺眼地说道:“师傅,对于弟子要多以教导赞扬为主。少些管教和严厉,才会让弟子更加精进。”
张翼轸暗暗摇头,说道:“倾景,既是你拜我为师,虽是名义之上,说不得我也得应该传些法术给你。不过一时我自身在控水之术上领悟有限,并无参透,是以也无法传你。如此,我且先帮你将流光缦其内地灵性调理一二,再稍加精纯,定会较之以前更得心应手。”
倾景自是大喜,双手递上流光缦,身子向前离得近了些,小声说道:“师傅,你以后还叫我小丫头,好不好?”
不等张翼轸答话,倾景嘻哈说道:“要不我也不喊你师傅,叫你姐夫,如何?”
张翼轸不免尴尬,忙道:“不得胡闹,小丫头,既然拜师,必须尊师。”说完,也不再理会倾景,双手握住流光缦,左手元风,右手元水,水借风势,风助水威,瞬息之间便将流光缦其内的元水之力稍加精进,将又一缕元风隐含于元水之力,然后交还倾景,说道:
“且试上一试,看看如何?”
倾景接过流光缦,扬手一鞭抽出,远远打中院中一块十丈方圆的景石,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坚硬愈铁的景石应声一分为
惊见此等威力,倾景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半晌才说:“师傅,这也太厉害了一些。以前我这一鞭打出,顶多打断一块三丈方圆的景石,如今我地神力没有涨进,却能打断十丈方圆的景石,可见是流光缦的威力增进了三倍有余!”
说完,微一感应,又点头说道:“元水之力更加精粹,更多一丝飘逸之力,虽然我无法操纵此力,不过此力却可助元水之力更收放自如……景儿多谢师傅!”
张翼轸暗暗点头,倾景无法感应到元风之力也是正常,却可感知其力飘逸,也算难得。眼见此间事情已了,张翼轸便朝倾南一拱手,说道:“他日若得了空闲,再来南海讨扰龙王,顺便再传授倾景一些法术,如今我还有事要办,这便告辞!”
倾南客套几句,正要送客,倾景却将身一纵,拦住张翼轸去路,说道:“师傅慢着,南海尚欠师傅一颗珊瑚珠,景儿愿陪同师傅前往珊瑚谷,从地火之中取出珊瑚珠。”
张翼轸并非贪宝之人,有一颗珊瑚珠也算够用,虽说去珊瑚谷地火之中取宝,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不过若让倾南始终记挂此事,欠他一个人情,倒也是一件幸事。日后万一有事求到南海,不怕倾南不念及此事,少说也要勉力帮上一帮。是以正要开口回绝,不料却听倾景说出一句话,顿时令张翼轸震惊当场:
“师傅,据我推测,这珊瑚谷的地火,或许与炎洲的天火有着莫名地关连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