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倾颖一脸笑意灿如桃花,却是目光如水,直直朝张翼轸望来,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直让张翼轸愣在当场,不知倾颖从何而来,不知倾颖为何而笑!
正要迎向前去之时,却蓦然心头一凛,一股莫名而无比骇然的危险气息自身边一掠而过,却是一名长衫男子无声无息自他身后突然闪出,直到逼近他身侧三尺之内,张翼轸才有所警觉。刚有所举动,却只觉恍惚之间,长衫男子离他已经有数丈之遥,有意无意间还回头一望,竟是对他轻蔑地一笑!
长衫男子身形无比迅捷,一闪之间便近身到倾颖身旁,负手而立,面带微笑,与倾颖低声交谈,也不知说些什么,只逗得倾颖轻笑不断,眼波流转,眉目之情含情脉脉,却如面对相爱之人一般真情流露!
张翼轸只觉脑中“轰”的一声,顿时僵立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正是他不顾性命危险不远万里之遥苦苦追寻的倾颖!
倾颖她……怎会如此薄情,与身边长衫男子谈笑之时眉眼含笑,喜由心生,一眼望去,无人会怀疑倾颖之笑定是发自肺腑的喜悦之意。
她……真的变心了不成?
张翼轸呆立半晌,心中犹如巨鼓在响,嗵嗵之声,声声痛入骨髓,直至不知过了几时,只觉心中痛意已去,却是抑止不住的凄凉和悲伤,却仍是不愿相信眼前之人正是他无比思念万分在意的倾颖!
只是。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与倾颖相识日久却常伴左右地张翼轸又如何看不分明,眼前之人不是倾颖又能是谁!
身边的长衫男子。应当就是东海龙王倾东口中所说的常子谨。
如此说来,难道倾颖真是自愿跟随常子谨前来此地,只因常子谨是飞仙。可保东海无忧,可让倾颖长居天庭或是海外仙山不成?
胡思乱想一番。张翼轸渐渐恢复一丝清明,按捺住心中的万般不解,微一定神,发觉他所在之处,离倾颖和倾景相距皆是不过数里之遥。随即向前飞空,试图离倾颖近上一些。也好亲口问上一问。
不料一飞之下却是大吃一惊,全力控风飞行了小半会儿,至少也有千里之遥,定睛一看,倾颖仍在数里之外,竟未近上一分!
又是咫尺天涯地神通!
张翼轸心有不甘,转身飞空朝倾景飞去,却和先前一样,只觉飞行甚快,却不见二人之间距离缩短多少。不由止住身形。心念一动,冲倾景喊道:“小丫头。若你可听到我说话,眨眨眼睛,好让我得知。”
等了片刻,却见倾景仍是一脸焦急恐慌之意,目光直视张翼轸,并未眨动眼睛。张翼轸心下明白,倾景可以与他遥遥相见,只是却无法近身或是传话过去。
既如此,倾颖应该也能亲眼见他,为何目光之中,只有常子谨,并无他张翼轸,是见无所见,还是并未得见,或者只是亲眼得见,却只当路人,并不过
张翼轸强压心中悲愤之意,冲倾颖恍然一笑,说道:“倾颖,若你自认从此与我一刀两断,不再有丝毫瓜葛,还请将话说到明处,我倒也不必非要强人所难,追你至此……”
张翼轸本是抱着一试的心理,随口一说,明知倾颖定是如倾景一般,听不到他所说之话,不过常子谨应该能够得知,所以此话实则说给常子谨来听。
不料话音刚落,却见倾颖轻轻扭头,目光直视张翼轸,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竟是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张翼轸!你不在无天山享福,做戴风地乘龙快婿,跑来咫尺天涯作甚?自你与戴婵儿定亲之际,便是你我恩断情绝之时,从此我二人形如路人,即便相距咫尺,实则却有天涯之远。
张翼轸顿时气极,怒道:“倾颖,你说此话可是出自真心?我与婵儿之事你也是清楚得很,且当时形势逼人,我做出此举也在情理之中,并未做错什么。此事也可听我详细道来,怎可只此一件事情便将我二人之间所有感情一概抹杀……你身边之人,便是飞仙常子谨么?”
张翼轸见常子谨负手而立,神态从容,举止不凡,随意一站却是自有洒脱之风,令人不敢小觑。却见他脸上洋溢无害笑容,人淡如风,对张翼轸和倾颖之间争论不插一言,更显淡定自若,胸有成竹!
如此沉稳如山之人,尚未开口说话,便令张翼轸心生无力之感,只觉常子谨不必动手,只是站立不动,便已是无懈可击,隐隐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不错,在下正是常子谨!久闻张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令人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