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吴尧不知道。
但是他也没完全替换，至少留下了大脑。
那是人类思考储存记忆的核心，是他无法完美复刻的存在。
一旦吞噬，就意味着那个人彻底死亡。
总之，只要把所有的人，都变成自己，那就解决了标记问题。
吴尧觉得自己果然聪明绝顶。
分辨敌我的同时，还替这些人强化了身体，杜绝了被小丑杀死的可能性。
属实大好人。
只是，稍微有一丝丝的副作用而已。
“啊，那是什么？”
“有怪物，怪物！”
人群中，类似的惊慌失措，比比皆是。
在他们的视觉中，包围上来的，不再是诡异的小丑。
而是一团又一团蠕动的不可名状。
“吴尧的眼睛”能够替他们看到更真实的世界。
但他们的大脑，却无法分析如此复杂的信息。
不过问题不大，别让他们看见就是了。
遍布大地之下的根系，在吴尧的意志之下，躁动起来。
整个诺威顿，好似发生了地震一般。
大地龟裂，一条条根须，如同触手一般，贯穿撕扯着被摔得歪七扭八的小丑们。
一波又一波。
仿佛无穷无尽。
人海战术，对于吴尧来说是永远不会生效。
不断送上门的小丑，在根须的作用下，纷纷被吞噬，化作了最纯净的生物质。
供能，储存。
不仅没有消耗，还赚了。
“太奇怪了，就好像是故意让你杀死他们一样。”
这下，连李茉白这个愚蠢的女人，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吴尧，快停下，不能再杀了！”
天空之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正随着杀戮的进行，不断的被血气染红。
“我都兴奋起来了，怎么可能你说停下就停下嘛，至少让我尽兴啊。”
吴尧收割的起劲，怎么可能在乎。
再说了，不顺着对方的意思，还怎么把那个坏东西勾引出来。
杀戮仍在继续，没有血流成河，每一丝生物质都被吴尧回收，没有丁点浪费。
直到小丑不再从阴暗处凭空出现。
一个仿佛嗓子被灼烧过的声音从空中响起。
“自大的高级生命体，不断的杀戮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正在将什么东西唤醒。”
“那是来自古老世代的访客，比恐龙的存在还要久远，比海洋的历史还要悠长。”
李茉白的眼睛，顺着声音寻去。
只见天空中，一个浑身焦黑的，好像被焚烧过的人形生物正漂浮在那里。
“赛琳娜，的尸体。”
吴尧也望向了天空。
目光紧紧的盯在了赛琳娜的脸上。
准确的说，是贴在她脸上的一张书页。
“你一直躲在赛琳娜身上？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你当然无法发现，因为你已经深陷于我的剧本之中。”
书页操纵着赛琳娜的尸体从空中落下。
一条根须如同鞭子一样，从背后抽向赛琳娜。
只是靠近到身前三米的距离，根须便如同不曾存在一样，消散于天地之间。
“别想攻击我，在我的剧本之中，我就是无敌的存在。”
“唔，好奇怪的存在。”
吴尧认同的点点头。
“不过，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区区低级生命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