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那斯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小,灵魂深处却有什么在慢慢膨胀。他颓废的坐倒在桌边的椅子里,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你说的不对…我躲在这座房子里整整二十六年,不敢被人发现,我这个孟斯托家族最后的血脉,竟然没有继承强大的预知力!我埋头苦读,希望能够找到问题出在哪里,我夜以继日的学习,希望有一天能茅塞顿开…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我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想成为别人希望的那样,一直想要模仿别人的成就,你就算苦读一辈子也没有任何意义啊。”远心看着他空洞的眼睛,突然生出同情来,语气温和起来:“我经常和我的徒弟说…当然,这也是我爷爷说过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搞砸了也没有关系,只要你认为那是对的。”
“我自己…想做的事?”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墙角,那里有一堆落满灰尘的书,看样子已经尘封很久了。
远心挠挠头,一顿说教让她脑筋混乱,突然觉得疲惫起来:“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没用,突然就消沉起来,可是已经被带到这个地步…”“快离开那里!”他突然站起身,大声说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塞那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装有机关的方门发出一声巨响,木头炸裂开,碎片落在远心刚才站立的地方!
唐源出现在掉下去的扶梯上,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撑着地板跳了上来,看到惊魂未定的远心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我在楼下听到声响,发生了什么事?!”“她还好吗?!”下面传来彰炎焦急的询问,还有萨安愤怒的叫骂声和裘丽的惊叫声!
“事实证明,”远心笑了一下,回头看着一脸惊讶的塞那斯:“有时候预知力还是有用处的!”
四个人呆在楼下的客厅里。
塞那斯友好的拒绝了唐源帮他修理阁楼的要求。萨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裘丽自己动手泡茶,天色尚早,他们却谁都不想再回去睡觉。
抱着一杯热腾腾的茶,远心收起膝盖蜷在椅子里,不时偷看一旁的彰炎。他好像还在生气,别过脸故意不看她。唐源站在窗口,警惕的注视着外面。裘丽在睡裙上披了件漂亮的披肩,就算如此,让那些教导她礼仪的贵妇人看见,她穿成这样和两个男人坐在客厅里,一定会尖叫着晕过去的。
“所以,塞那斯先生是孟斯托家族唯一一个不能预知未来的人?”裘丽喝了口茶,摇摇头:“但他可以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这家人真是…”“我竟然也不知道,原来就是依靠这种力量,孟斯托才那样料事如神。”彰炎托着下巴,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不,我早该想到了,普通人类哪有那样的神机妙算!”“不过对塞那斯就不太公平了,”远心连忙接过他的话茬:“我想也许萨安在这个家族服务太久了,他一直希望新主人可以和以往的主人一样,所以给他制造了很多压力…”“能被自己的仆人左右,他还真是令我失望。”彰炎冷哼了一声,远心很高兴,至少他愿意和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