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听话地点头后,竹子才放开我,目送我进了习武堂。</p>
门刚关上,小条子一直苦苦压抑的极度痛苦像开闸的洪水般涌出,淹没了我和他,气氛凝重,压抑得我快要窒息。终于要单独面对小条子了!</p>
小条子转身抱住我,紧紧地,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体内永不分离。他泛着血丝的眼睛企求地凝望着我,犹如垂死挣扎的困兽,歇斯底里地说:"我们逃走吧,就我们两人。"看我不语,又瞬间颓废下来,喃喃道,"是啊,不行,你的命是齐公子的,是他的!"说到最后恨恨的,之后转为无奈的低吼,"而我的命又是你的!是你的啊!"</p>
我那少许的良心在小条子这般痛苦的挣扎下开始慢慢发酵。早知当初的谎言让他现今如此痛苦,我真应该用别的办法解决。如今是万万不能吐露真相了,如果他再遭受这个打击,估计连这最后一根稻草都没了。</p>
"为何爱如此痛苦?为何爱过之后还要忍受不爱时的寂寞和孤单?我怎样才能摆脱痛苦?明明你就在身边,可是苦涩却远比孤独更加蚀骨,让我心碎。为什么?美矜,你告诉我!"小条子不甘地控诉着,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凳子上。</p>
有人说,女人天生喜欢强壮的男人。这句话只说出了一半,除此之外,女人还天生同情忧郁的男人。我虽然无情,但至少还是个女人。</p>
"感觉不到痛苦的爱情,不是真正的爱情。"我难得温柔地抚上他的脸,"每个人生下来便注定要经历很多的痛苦,每经历一次,便对一种痛苦开始免疫,就如同筛子,将痛苦过滤,渐渐地,能伤害到你的痛苦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你感觉不到痛苦,便是你告别人世之时,只有死亡才能剥夺人痛苦的权利。所以我们活着,就要学会如何适应痛苦。"我将他的头枕在我的胸前,他的手环住我的腰,我们相拥无语。</p>
良久,小条子抬起头,幽怨地问:"美矜?还是璧璧?为什么你没告诉我真名?"</p>
"初识你时敌友不清,谨慎起见告诉的假名,之后与你一起生活,我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记录着我们曾经的那段美好,这个名字只属于你一个人,不好吗?"修养的艺术,其实就是说谎的艺术。</p>
小条子站起身,手指在我的发间缠绕揉弄着,唇贴上我的唇,轻舔撩拨着,宛如在品尝甘美的香果。直到吻得我醉醺醺的,他猛然加重了这个吻,舌头从我的齿关冲了进来,伴随着一股腥甜冰凉的液体,直抵我的喉间。</p>
我惊觉,想挣脱。小条子原本抚弄我头发的手及时地箍住我的头,另一手紧扣住我的腰。口中血腥味越来越浓,小条子咬破我拼命挣扎的舌尖,我们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渐渐地,一种清凉剔透的快感在我的体内流窜,我放弃挣扎,反而像被血激发了狂性似的,主动迎上他,与他死命地纠缠,天旋地转,周围一切就这样在狂乱中混沌。</p>
良久良久,我们缓缓地分开,急促地喘息着。</p>
"美矜,这是血引,也是我们的血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小条子炽烈的眼神紧锁住我的心神,话语重扣着我的心扉,让我忽略了舌尖的疼痛,一种陌生的感觉慢慢地在心底滋生流淌,让我感到畏怯和彷徨。</p>
小条子从怀中取出一块美玉,形状和以前神仙弟弟送我的那块差不多,蹲下身,郑重其事地挂在了我的腰间,然后抚摸着我的脸庞,脉脉而视:"曾祖母说让我将这块玉佩传于我的后人。我今生恐怕无望有后,所以我送于你,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p>
嘁~什么值钱宝贝啊!除了戴上去有点暖暖的,图案形状都和神仙弟弟送我的没什么两样嘛,看来都是一个加工厂造出来的。暖暖的?对了!难道是那镇国之宝中的暖玉?小条子为什么会有?还是那镇国之宝四个字其实是这个加工厂的品牌?(作者:亏你想得出!=_=)</p>
我不安地打破这种暧昧的氛围:"开始学‘解语摄魂‘吧。"万一一会儿竹子查问我的学习情况,我总不能说光和小条子私会热吻了吧,还是学点以防万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