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谬赞了!”
“来人,给小日本驻北京公使发电,另外,那个卸了职的日本文部大臣犬养毅不还在兰州没走嘛,把他也给我叫来,告诉小日本,两天之内,如果不能救出马福祥,老子就断了日本的粮食、弹药供应,让东北的日军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再告诉他,上海的盛宣怀和杨士琦也得听我的!没有轮船招商局,小日本的援兵就跳海游到东北吧!”庄虎臣对着书记官说道。
孙清微笑道:“大人这就对了,该是使唤使唤小日本的时候了!”
庄虎臣苦笑了一下,又转过脸看着葛师爷道:“葛师爷,你在北京和济南的朋友有消息了吗?”
葛师爷苦着脸道:“东翁啊,我的同乡倒是打了电报了,杨士琦大人派了舰队去了大沽口,朝廷就慌了,军机处的几位大人立刻就求见了老佛爷,估计免调杨大人进京的电谕也就在这一天、半天就发出了,可是袁世凯这个家伙怕是不会听朝廷的,我那个在袁世凯幕府的同乡发电报说,袁世凯对上海是志在必得,哪怕是抗旨,他也要把上海抓在手里,上海道的那几个兵怕是对付不了山东来的那些丘八,杨士琦大人这次麻烦大了!”
“朝廷也太昏聩了,这个时候还敢在咱爷们背后捅刀子!”王天纵恶狠狠的道。
王天纵本来是准备头一个去救援马福祥的,可是被取消了命令,他也只好回来。王天纵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尽管记挂着他那个未来的大舅哥,可是也晓得甘军的现状,确实是无兵可派。十万大军,看起来人数不少,可光控制偌大的甘肃、蒙古、新疆,就用了一半,真能动的兵力也就五、六万。
庄虎臣也觉得朝廷是找死,心里暗骂,老子要不是实在派不出兵来,现在就趟平了北京城,活捉了慈禧、光绪!老子点灯熬油,处心积虑的算计俄国老毛子和小日本,光绪和慈禧在背后算计自己!真是找死不拣地方!
“旭九,招募十万预备役参军,这些兵打仗够呛,可是用来维护地方还是蛮够的,再从新军里调两万精兵去东北作为战略预备队!
“给英国公使发报,让他给袁世凯施加压力,另外通知杨士琦,把舰队从大沽口调动到烟台和日照,给袁世凯点颜色看看,他要是敢动上海一指头,舰队就开炮!我就不信他的山东新军是孙猴子变的,陆军还能打军舰?“通知祁县的贾继英,火速给我筹集三百万的现银,兑换成小额银票,就用那笔从美国的贷款换成现钱,咱们的兵只认识银子和银票,美金他们不要。”
庄虎臣一桩桩的安排下去,师爷和将领们也各自领命而去,片刻间,拥挤的签押房就剩下心事满怀的庄虎臣和忧心忡忡的王天纵了。
“大人,您真的不救马福祥了?”王天纵低声的试探道。
“哎,看马福祥的造化吧!”庄虎臣苦涩的摇头,转身自顾自的走进了内堂。
王天纵懊恼的一拳砸在茶几上,坚硬的核桃木茶几竟然被他一拳给砸塌了架子,新鲜木头的白茬都露了出来。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这和马樱花怎么交代?”王天纵不顾流血的手,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