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司马雅进来禀报道,”殿下,卫公回来了,正在书房等您了!”
“哦,仲宝,本公子这就先走了!”司马遹起身对卫璪说了一句,就在司马雅的带领下朝外面而去,卫璪知道太子今日来府上,就是要找祖父有商议要事,想必商议完了之后也就不会再过来了,他马上起身相送,”恭送公子,公子好走!”
一看到太子走远了,阿荷与阿珠还没反应,卫璪就笑道,”两位小姐还不跟着公子走,难道要留在这里喝茶吗?”听了卫璪的提醒,阿荷马上拉起阿珠,朝走远的司马遹跑去,看到她们两人的样子,卫璪摇了摇头,这两个女子一旦进了宫,也不知要闹出多大的笑话甚至是风波!
……
一踏进卫瓘的书房外间,司马遹转身对跟着身后的三人说道,”都留在外面,本宫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一进书房,司马遹只感到眼前一亮,这卫老头的书房别的倒还没什么,但墙壁上面却挂满了条幅,草书,隶书,临摹的碑贴,甚至还有鬼画符似的篆文都应有尽有,司马遹看得是眼花瞭乱,不愧是满朝闻名的书法大家!
卫老头刚回来也没有闲着,此时他正在挥毫,书写一张草文,右手疾书,笔走龙蛇,就是看到司马遹进来,卫瓘也没有停下,依然是紧盯着自己的手腕,心随意动,直到一气呵成,卫瓘才满意地停下自己手里的狼毫,对正一旁欣赏的司马遹笑道,”殿下看看老夫这幅字怎么样?”
“嗯,卫公这字,整篇看来,气势奔放而又雄壮,字体遒劲有力,加之书写时一气呵成,将草书的奔放洒脱表现得淋漓尽致,倒也算得上一篇好字,不过!”司马遹住嘴不言!
“不过什么?”卫瓘看了一眼太子,又自顾自欣赏起自己的字来!
“可能是卫公先前压抑太甚,才会借着笔力一舒心绪,您看,劲力直透纸背,字里行间显得狂放而不羁,宛若青年意气,与您现在古来稀的年纪不符啊!”
“人生稀有七十馀,多少风光不同居!”卫瓘感叹了一下,转而又笑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殿下眼力不错!”
“殿下请坐!”卫瓘说着的同时,就把刚才书就的那一章草文丢弃于地,显然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
“殿下今日来,应该不是为了那两个小丫头吧?”卫瓘说着的同时,眼睛还笑得眯了起来,显然是在打趣他!
“卫公说笑了,那两个小丫头是长得不错,只不过她们只是本宫找的侍卫罢了,她们会武艺的!”司马遹笑得意味深长,就像是一个小狐狸!
“那为什么又要借我卫家之名呢?”卫瓘直接问道!
“卫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司马遹转头此着卫瓘,眼里闪着寒光,”本宫自己身边,自然不缺少禁军侍卫保护,可本宫的亲近之人却无人保护,就是有也不甚方便,可是本宫也不能平白就把来历不明的人招进东宫,不然会有人说闲话的,托词于卫公,别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喔!原来如此!”卫瓘恍然大悟,那一脸霍然开朗的表情装得真是太像了,活生生的一只老狐狸!
等这两句话上了正题之后,两人之间也放下了过多的猜忌与防备,室内的气氛一时之间也沉默了下来,良久,司马遹叹口气道,”卫公,你好不容易放下一身琐碎,为什么还要投入这个犹如不归路的漩涡之中来了?”
这是司马遹第四次提醒卫瓘了,也是最后一次,两人都知道,两人之间有了这次见面,以后也不会在单独的时间见面了,当前的情势与两两相对的局面都不会允许!
卫瓘也沉默了下来,一双白眉急促地抖动,显然他心里也在急剧挣扎,好久之后,卫瓘才回道,”就像刚才老夫说的,人生稀有七十馀,多少风光不同居,老夫看多了风光,就为这大晋朝尽自己的最后一份心力吧!”
“听说仲宝的几位叔叔都在朝中担任要职,现在卫公又身居录尚书事的高位,父子同据高位,甚是不妥,还是把几位世叔调出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