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都不在丁力等人考虑的范围内,只是从赛义加德派出的两个兄弟口中得知了这些。而在这期间,丁力则是与刘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密谈,随后又将金三胖叫到一起,丁力向二人保证,天亮之后立马送刘福与家人团聚,同时金三胖也与对方一起,会被安排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当然,他们并想不到,丁力所说的那个安全的地方竟然是如今剿匪军领军大将杨弘文的府邸,不过杨弘文的府邸,在整个广州府来说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安全了。
而就在丁力救出刘福的两个时辰前,从扶胥镇押送货物的曹辰终于赶回了广州府,没等将货物完全交接给曹巳,曹辰就慌慌张张的找到了自家少爷曹向明,将循州帮那块玉牌交给对方的同时,将中午前在半路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讲给了曹向明。
曹向明当即也是惊诧不已,早在之前他就听潮州帮的刘三爷说过,癞五曾经是不辞而别,就连刘三爷给对方的补偿都没有带走一分。不过刘三爷也说过,这么多年来,癞五自己私下捞到的好处绝对不少,想必重新招兵买马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癞五不仅出现了,而且还派人袭击了自己的商队,这完全将曹向明激怒了,但愤怒之余曹向明却猛然想到了刘福,如果癞五将刘福救走,那曹氏商会在走私这件事上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可最终派曹辰去番坊区之后,还是没能将癞五抓住,而且直到现在,不管是曹向明还是曹辰,都已经认定刘福是被癞五救走了。
而真实情况却只有癞五和丁力知道,而癞五此时却又不敢轻易露面,因为早在下午,潮州帮刘三爷已经开始在城中撒下眼线悄悄的寻找着癞五的下落,眼下的广州府可谓是暗流涌动,任何一股势力的贸然动作,都势必将会引起一连串的后续反应,甚至会直接将其中一股或者多股势力直接剔除。
相对来说,丁力这边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不过这种状态也没有持续多久,如同过街老鼠般的癞五岂会任由丁力坐山观虎斗,第二天中午前城中就传出消息,昨晚番坊区的争斗也有南海帮的加入,而刘福最终就是被丁力带着南海帮的人救走的,不过眼下被藏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显然癞五故意放出的这个消息并不是太受重视,仅仅只能引起潮州帮和曹氏商会对丁力的稍加注意,毕竟眼下癞五的出现才是广州府的头等大事,就连如今剿匪军杨弘文的办公衙门处也张贴出了缉拿癞五的告示,原因是癞五在扶胥镇通往广州府的道路上设下埋伏袭击曹氏商会的商队,致使近百人的伤亡,罪大恶极,行为极其猖獗,甚至为此官府还出了五百贯钱的赏银。
这些民间势力明争暗斗之中,官府军方也没能闲着,祥叔从扶胥港返回了广州府,而就在当天,张匡在祥叔的陪伴下先是去杨府约见了杨儒,短短时间之后,两人一同乘车前往节度府寻找李迢。
从下午一直到晚饭过后,张匡和杨儒才一脸满意的离开了节度府,而李迢虽然有些忧心,但为了眼下的局势却也不得不同意两个老友的提议,而且为了稳定眼下愈发危险的局势,李迢也不得不搏上一把。
“杨兄,没想到短短数天,你就已经说服李兄那边了!”马车内,张匡向杨儒投去赞赏的目光,说话的语气略带一丝打趣,似乎刻意而为。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管对你对我,还是对李兄而言,我们必须帮李兄做出决定!”杨儒缓缓摇了摇头,轻笑着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摇头叹道:“两个民团,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公布之后,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轰动是必然的,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丁力那小子!”张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眼向着车窗外的暮色看了看,又摇着头叹道:“据我所了解的,那小子绝不简单!如今突然要将南海帮改建为民团,其中的利害关系非常清楚,明显的表面是要利用南海帮来牵制潮州帮,所以我也最担心这一点,丁力那小子不知道是否会接受!”
“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曹氏那边很快就得再得寸进尺!”杨儒显然也认同张匡的顾虑,不过在态度上就比张匡明确多了,而且对于眼下局势,杨儒显然也比张匡要了解的多一些:“张兄你也知道,扶胥镇驻军分了东西两营,咱们节度府并不占多少优势!而这广州府的城防军虽说是由节度使调配,但除了节度府的牙兵牙将之外,城防军的调动可没有那么容易,毕竟还有观察使在一旁盯着!而如今唯一一支能够随时调动的军队,也就是还未完全成建制的剿匪军了!所以在民团这方面的后备力量,我们必须要牢牢抓住,否则一旦战事蔓延,很可能敌军未到,广州府便已提前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