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震惊到久久无法言语,张口结舌盯着如善,“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如善不屑地道:“你和判官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后头。不过判官对我说过,我会是个养尊处忧的闺阁千金,将来所嫁夫家也是声名显赫。所以,我一出生便注定大富大贵,凭什么要因为庶出的身份就低人一等?”
如晴久久无法言语,在心里痛骂判官厚此彼薄,但嘴里却道:“虽已命中注定,但凡事也有变数。”
如善不耐地打断她:“不错,凡事都会有变数,所以咱们就要努力去争取,努力去打拼,去创造。而不是一味的缩在龟壳里当鸵鸟。”
如晴被说得半晌无语,如善说得对,所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没有人一生来就能坐享其成的,好些时候,还是得靠自身努力去创造去打拼。如善想法没错,她是积极向上,不肯向命运服输。
如果一出生便向命运低了头,那么,命运也不会眷顾你。而如善,向命运挑战的精神,也是值得佩服的。尽管她一向不喜她。但不可否认,也就在此时此刻,如晴发觉,她所认识的如善,虽然自私了些,却也是个心性坚定,从不向命运低头的坚强之人。
反观自己,倒真的成了逆来顺受的无用米虫了。
如善走后,如晴很是低迷了一阵子,脑海里一直在想,她这些年低调生活,低调过日子的行为,究竟是好还是坏?是明智的,还是不自量力的?
直到后来与老太太等人去靖王府向靖王妃贺寿,得到众多贵妇的夸奖赞扬时,这才明白过来,所谓人各有志。
如善把不肯向命运服输的劲儿用在婚姻道路上,无可非厚。
而她自己,一向主张一切随缘。算了,就一切随缘吧。再多的算计,也低不上命运的捉弄。就拿江家夫人云氏来说吧,靖王妃四十寿辰她来是来了,但感觉仿佛老了十多岁,再浓厚再高明的妆容都抵不过憔悴瘦削的脸色。
人人都在私下里议论她,“给儿子寻门好亲事,多方打听挑选也无可厚非,可她也太过了。如今可好,若诸家闺女真嫁进靖王府,方家四姑娘嫁给向家,人家才与靖王府真正搭上了边,她?又算老几?成郡王府虽天皇贵胄,可那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开安郡县倒算是正经的,可娶了她来,又能添多少好处?”
一些对云氏不满的妇人纷纷私下里议论着,全幸灾乐祸地各自透露出自己的小道消息来,“这回江家大大落了方家的脸,又把成郡王府给扯进去了,成郡王妃可气了,若不是看在江家运过去的庞大聘礼的份上,估计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了。若真如此,那她可就丢脸丢尽了。”
其他妇人也跟着道:“那可不见得。成郡王府若是不答应这门亲事,那她岂不更没脸?所以,她必须与成郡王府结亲,就算搬空整个江家,也在所不惜。”
众人纷纷点头,又数落了云氏好一阵子,又改说别的,说到最后,又说起了被云氏欺辱的倒霉的方四姑娘。
“虽低嫁至向家,可靖王妃亲自作的媒,向家又是靖王妃唯一的娘家亲戚,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这孩子倒也幸运,平常人家的姑娘,一旦遇上这样的事,不说名声尽毁,却也找不到好的婆家了。这孩子倒是不幸中的大幸。”
也有人暗地里观察如晴,及方家三姐妹。
方敬澜才新官上任,在京城还没什么根基,但人家运气好,娶了个得力的儿媳妇,经过何家的搭桥引线,再加上方老太太与李氏的多方走动,倒也成功打进了贵妇圈子里,并颇受好评。
尤其方家三个姑娘,各有特色,如善才气不凡,美丽秀雅。如美端庄矜持,娇艳如花。如晴灵气动人,温柔敦厚。都让人忍不住喜爱。
这如晴因为前阵子与江家发生的龌龊,这回在靖王府倒也给她带来了不少回头率。因又与向家定了亲,日后就是靖王妃正儿八经的侄媳妇,与靖王府可谓是走得极近的亲戚,是以巴结的人还是颇多的。
如善见状,不屑地轻哼一声。
如晴得了空小声问如善,“二姐姐,我想通了,我这人呢,一向胸无大志,只要日子能过就成了。没必要这山望了那山高。”虽然她挺佩服如善的斗志与精神,却也不大苟同,她性子坚强,可以不必向命运低头,也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达到目的,但她的定的目标又太高了些。
如善不屑讽笑,也低声道:“你且走着瞧。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努力争取一番,又怎生对得住自己呢?”
如晴望着那个被众星捧月的高大红色身影,轻声道:“若是失败了呢?”
如善沉默了会,咬牙道:“若失败了,我便认命吧。就听由爹爹的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
如晴不再说什么,轻声道:“那祝姐姐那运了。只是希望姐姐不要连累咱们姐妹才好。”如善脸色一变,如晴又轻轻地道:“毕竟,这不是现代。这是女子一旦有了不才之举,整个家族都要跟着蒙羞的古代。姐姐可还记得当初爹爹的震怒?”
如善怔忡好半晌,脸色忽明忽暗,最终又坚定了神色,咬牙道:“你放心,不会连累你们的。”
亲们,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