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老阎头哭天抢地没完没了,李恪郁闷的想要吐血,黑着脸道:“你这糟老头子坏滴很,故意陷害本王,哎,行了,我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咱能消停点不?想要什么,直接说。”
阎立德跟变脸似的瞬间恢复正常,对着李恪拱手道:“多谢殿下宽宏大量,老臣代将作监全体,谢过殿下恩典。”
“你等会儿,我可没答应你什么。”
“殿下,难道你真忍心看着将作监全体同僚被远窜岭南?”
阎立德发出一声悠然长叹:“若殿下记恨老臣,改日老臣愿亲自登门赔罪,只求殿下高抬贵手,将冶炼钢铁之法传授将作监。若将作监能在明年秋日之前打造成五万套兵器铠甲,全监上下无不感念殿下今日之恩德。”
“就这?”李恪眼角抽搐:“那你刚刚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算计我?”
阎立德沉默不语,给了李恪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
就你那不见兔子不撒鹰,逮住蛤蟆攥住尿的性格,真当老夫看不出来?
高句丽人都被你小子坑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点b数?
可怜的高句丽使者,从长安到幽州连半个月都没用上,听那边赶回来的八百里加急说,那帮家伙都瘦脱相了,可就算这样依旧不敢停留,只在幽州吃了顿饭,便再次抓紧时间赶路。
哦对了,还有吐蕃人,听说吐蕃又派人过来了,还是联姻,不过这次人家改成嫁公主了,并且指名道姓要嫁大唐皇子。
要说这吐蕃国主也是个狠人,为了联姻宁可自降一辈,也不知道他到底图个什么。
李恪躲进王府成一统,自然没有阎立德的消息灵通,被他怪异的眼神看的毛毛的:“我说阎大匠你到底什么意思?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了,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拼着被我爹抽一顿,本王也绝不答应你的不平等条约。”
“殿下误会了,老臣真是只想为将作监谋条后路。当然,你要说老臣心里没有半句怨言,那是自欺欺人,毕竟事情都是因殿下一句话而起,若不是你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诺一年之内将十六卫缺口的刀箭铠甲补满,将作监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那你要是这么说我就信了。
李恪点点头:“好吧,这事儿我答应了,你安排人手吧,过段时间我打算去麻亭县看看,让你的人跟我一起过去。”
“如此,多谢殿下!”阎立德拱手道谢,尽管他依旧对李恪有看法,依旧觉得他不务正业,但个人看法与工作上的合作并不冲突。
这就好像我们看那些有钱人怎么看都觉着不顺眼,可这并不影响我们喜欢跟有钱又大方的人交往。
很矛盾,但是很社会。
李恪无言的摆摆手,他未尝不明白阎立德的想法,也曾考虑过破罐子破摔,任凭他去折腾,反正老头子肯定不会因为一块石头把他怎么样。
但最后他还是改了主意,因为他是一个与人为善,喜欢以德报怨的好青年,才不会跟个糟老头子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