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恪这家伙实在太气人了,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依旧觉得难以接受,看着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回笼觉的家伙,咬牙说道:“圣旨就要到了,你难道打算躺在床上接旨吗?”
听到圣旨二字,李恪再次坐床上坐起,死命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真是的,不就是我爹跟我说句话么,非要搞这么麻烦干什么。”
李亦菡撇撇嘴,说什么纨绔败家子,落在自己手里,早晚有一天让他变成大唐最贤明的王爷,千秋万载被世人所敬仰。
昨天她说的那此话其实并不矛盾,她是吐蕃的公主,也是大唐的蜀王妃,王妃的身份越稳固,大唐与吐蕃的关系就羁绊越深。
至于怎么做好王妃,李亦菡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半个时辰之后,沐浴更衣的李恪焕然一新,精神抖擞的站在麻亭县与临县的交界地,九月的寒风掠过,树叶打着旋从头顶落下,几只乌鸦哇哇叫着化为背景板。
站了没有一刻,李恪受不了了。
“我说赛,嗯,好吧,李亦菡,你这么早把我弄起来,就为了站这儿吹冷风?”
“是接圣旨!”
“你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圣旨要下午才能到好不好,现在还没到巳时,接下来两个时辰你打算干什么,蹲在路边斗地主吗?!”
“大清早”被人从床上弄起来跑到野地里吹风,李恪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转身直接回了马车,靠在车厢上准备再眯一会。
春困,秋乏,夏打盹。
现在是深秋时节,马上就要入冬,正是最乏的时候。
“三皇子殿下,你最好考虑清楚,现在可不是你表现性格的时候。是,你说的没错,天可汗陛下是你父亲没错,但首先他是一国之君,是君父,你应该对天可汗陛下保持足够的敬重。
提前两个时辰出来迎接圣旨怎么了,这是臣子对陛下的忠,是儿子对父亲的孝,你如果不想被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站在这里。”
李亦菡一番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包括刘全等人都点头不己,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李恪,差点没把他气的背过气去。
“扯淡呢你!哦,我不在路边蹲着就不忠了,不在路边蹲着就不孝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李恪露出懒得多说的表情,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没有办法说出自己身份尴尬,以及表现的越是忠心,离权力核心越近死的越快的道理。
偏偏李亦菡却不想放过他,冷哼一声:“就算忠孝不在这两方面表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总要做到吧?邠州是你的封地,你若无事当每日巡查,为百姓做主,替百姓申冤才是正理,怎能每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陛下虽然是你的父亲,但若被他知道你在这里的所作所为,你就不怕他寒心吗?!”
我尼玛!
你是老天看我日子过的太舒服,故意派来折磨我的吧?!
李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暗骂自己为什么昨天不直接回长安,找老头子拒绝这次与吐蕃的联姻,怕尼玛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