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呜呜呜,是小菊没有照顾好你,小菊不该惹你生气,呜呜呜。。。。。。” “我苦命的女儿啊,为娘,为娘。。。。。” “太医,我女儿如何?” “小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耳边传来好几个声音,直吵得锦瑟皱了皱眉。她微眯着眼,却发现家里人几乎都把她屋子围了个遍。 “锦瑟,你觉得如何?” 锦瑟抬眸便看到了坐于旁边一脸担忧的母亲。她笑了笑,缓缓地说:“母亲,女儿没事。” 她不笑还好,一笑陈母便止不住的掉眼泪,本还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可一见到女儿苍白的脸色,忆起太医刚才的话,她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也不多想,只当是毛手毛脚的丫鬟。可锦瑟躺在床上,目光正能看到门口,故在看到上官逸时愣了愣神,复而苦涩一笑,道:“皇上。” 众人听闻此话皆惶恐回头,在看到皇上时便都战战兢兢起来,刚欲跪下行大礼,却听上官逸道:“都起来吧。” 他本在皇宫里批阅奏折,可骤听闻锦瑟晕倒,他心中一急,便派了太医前去诊治。顾不上其他,他也匆匆赶来了陈府。刚到陈府,他却听太医断言她活不过今日。 现如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哪还有点昔日的神采,只一双眼便黯淡无神,眉目间满是病态。昨日的美好还印刻于他的脑海,只消一日,她竟似生生老了十岁。 他看着她,满目疼惜,可心中却酸涩无比。 沉默半晌,却是对着陈相说:“朕有些话想与锦瑟独说,请陈大人体谅。” 男女独处一室,虽于理不合,可皇上下令岂有不从之理。故陈相只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便带着屋中众人退了下去。 “让你进宫,竟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吗?”半晌,上官逸才沉吟道。 “此事与皇上无关,皇上莫要将错往自己身上引。” “你又何须诓我?若我没有下那圣旨,你,不会这样。” 听着他言语中得到自责与歉疚,锦瑟默叹口气,语气缥缈的不现实,好像一眨眼便会消失般。 “皇上,真的与你无关。” 上官逸细细琢磨,忽然话锋一转道:“莫不是因为他?” 上官逸虽未言明,可锦瑟却知他说的是谁。一想起玉笙寒那般决绝冷漠的话,她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如死寂般的眸子闪过绝望与痛苦。 “告诉朕是谁,就算是强逼,朕也要圆了你的心愿。” “皇上,莫再追问了。”顿了顿,她又道:“臣女有一事相求,望皇上允诺。”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知晓再追问她也不会多说一字,他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这么无能为力,他说:“你所求何事?” “我希望皇上不要因为我而迁怒臣女的家人。” “朕不是一个昏君。”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只是一个是非不分,感情用事的人。 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的任性,唯一一次的感情用事,唯一一次的霸道占有,就是那一道圣旨。 却没想到。。。。。。 “皇上,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子,是臣女对不住你。” 遇到又如何,不遇到又如何? 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他既已给了她,又如何轻易取回? 如果他,能那么轻易的控制住自己的心,那么他又何苦对她念念不忘? 他想要的,只是她。 他看着她,眸光沉沉,却最终只是叹息一声,未言一字。 桃花树下,上官逸暗自叹息,桃花依旧,佳人何在? 他仿佛看到那个桃花树下轻抚琴弦,眉眼含情,轻声独唱,巧笑倩兮的女子,她对着他倾城一笑,柔柔地说:“皇上。” “皇上,皇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上官逸的回忆,他抬眸,桃花树下空无一人。 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 “皇上,太后急召您回去。”王公公匆匆跑来,道。 再看了一眼桃花树,上官逸垂眸浅笑,敛去眸里的深深悲哀,转身离开,空气中只留着他低沉的声音。 “王喜,你去向陈相讨要这棵桃花树,将它移栽于御花园中。”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他,而是天下人的天。 可是,是否可以让他能用这种方式铭记? 铭记他也曾动心,铭记那个相识虽短,但他却深刻爱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