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问人家妻子今在何处,也就郭业这厮作得一手好死才能问得出口。
不过好在赵飞轩并不清楚当初慧娘和郭业到底有过什么往事,误以为郭业是念在贞娘与慧娘乃是姐妹的份儿上,才有此一问。
随即,他才笑着冲郭业回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呵呵,慧娘乃是赵某人的妻室,自然也是随我一道迁来益州了。像我们这种外放地方的官员自然比不得京官,头三年还在北地为官,兴许后三年就被调往了南疆,居无定所早就习惯了。呵呵,只是苦了家眷妻儿老小了。
郭业哦了一声,心中怦然大动,这位大姨子他可是印象深刻,相比于贞娘的婉柔乖巧,慧娘就显得有些火辣辣的美了。
赵飞轩见着郭业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赵某如今能够迁为益州刺史,我家夫人和闺女月儿倒是开心的紧。因为小妹婉贞如今已是你们郭家的人,而且如今正在陇西老家养胎,她们姐妹俩时常能够相聚,也算是了全了我家夫人慧娘的一番遗憾了。
郭业一听赵飞轩说起这个,也是笑着应道:那倒真是,她们姐妹分离这么多年,后来还能重聚,如今更是能比邻而居,真是不得不感叹命运之玄妙啊。这么论起来,赵刺史,你我还是连襟之交啊,郭某还应叫你一声姐夫才是。
哈哈哈
赵飞轩喜笑颜开,连连摆手谦让着不敢不敢。
突然,赵飞轩这才发觉自己跟郭业都是站着说话,而且一个在门口内,一个在门口外,门里头的房间中还住着郭业的女眷,这深更半夜的有些不合规矩。
随即,他笑声戛然,低声向郭业说道:郭大人,要不咱俩挪个地方再聊,如何万一惊扰了尊夫人,那就不便了。
他并未称呼郭业一声妹夫,还是以正式场合的称呼来叫着对方,显然不敢在郭业面前托大。
也是,虽然两人都是刺史,但是奈何人家郭业是上等州郡的刺史,含金量绝对超过他这个益州刺史。而且郭业如今不仅爵封开国侯,还是如日中天正当红的时候。即便人在千里之外的蜀中,但是只要搅屎棍一摆弄,照样搅得长安朝堂那边水犯浑。
与他相比,赵飞轩这个刺史就显得有些磕碜,不值钱咯
郭业自然洞悉赵飞轩的心思,不过为免尴尬也没说破,他看着赵飞轩今晚不与自己单聊一会儿誓不罢休的架势,看来想要早早睡觉是不可能了。
随即他点头应了一声好,让赵飞轩稍待片刻,然后转身进房跟吴秀秀交代了几句便重新出来房间。
然后驿馆小吏凑上前来,讨好地说道:两位刺史大人,下官已经让驿馆厨子去备酒菜了,咱驿馆后院的那处凉亭中下官也让人挂好了几盏灯笼,亮堂得很,不如两位刺史大人先到那儿小坐片刻叙叙旧
赵飞轩看着郭业,显然是征询他的意思,
郭业点头赞道:善好,赵刺史,请吧
请
两人在驿馆小吏的引领下,一前一后下了楼,走向了驿馆后头宽绰的后院
驿馆后院的一处凉亭中,凉亭四角飞檐处悬挂着四盏灯笼,色暖灯亮。
凉亭之中的石桌上,摆满了几碟仓促炒好的小菜儿,石桌的当间儿正烫着一壶小酒,热气腾腾,酒味儿正四处飘逸,弥漫在夜空下静静的后院四周。
此时,赵飞轩已经屏退了所有驿卒,就连那名跃跃欲试想着在亭中伺候两人的驿馆小吏,他都将其喝退了下去。
凉亭五十步之内,断无一个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