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故意挠腮左思右想一番,然后痛下决心道:这样,我将扬州那些产业统统变卖掉,怎么着也能值个五十万两。至于蜀中乾州那边,就指望不上了,我吴家诸事都是我爹说了算,以他守财奴的性子,绝对不会让吴家的大笔银子远调出蜀中的。
再加五十万两
崔义珪还是摇了摇头,有些郁闷地叹道:这也才一百五十万两啊,少了,太少了。
郭业算是看出来,这孙子真是既不想出银子,又想捞大便宜,狗日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崔义珪若是不出血,他扬州盐税的窟窿找谁填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将清河崔家给拉进局中来。
随即,郭业忿忿道:崔东家,您太抬举吴某了。一百五十万两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再多的话,我看这笔买卖我也不做了。
说着,他作势拂袖而去,朝着门口方向走去,瞥了一眼崔义珪还在发愣
郭业见状,暗道,妈的,请将不如激将,索性激他一激。
于是,他走到门口伸手就要推门,推门之前特意大声地嚷嚷了一句:实在不行,我替崔东家跑一趟清河吧。我想你们崔家的家主应该会对这笔买卖感兴趣。也算是成全了你我的朋友之谊。
啊不要
崔义珪一声尖叫,扑腾扑腾朝着郭业飞奔过来,双手将郭业胳膊抱住,急急叫道:千万不能将这事儿告诉主家,不然我还一个旁系子弟哪里争得过崔家的那些嫡子嫡孙忙活到最后屁也捞不到一个,白忙活一场我图个啥啊
郭业见着对方将自己劝住,暗暗得意,就知道这孙子不会那么容易放弃。
随后,他问道:那崔东家,依你之见,该如何我就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你又一毛不拔,难不成还不许我找其他人合作
说到这儿,郭业不由撇撇嘴,生气地说道:当然,你买通消息的五千两银子,我会一文不差的付给你。这样总可以吧
怎么可以
崔义珪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面红耳赤焦躁喊道:不可以不可以,吴东家你可不能这么不讲信用,不能将我撇了自己另寻他人做这事儿。
忙活一场只捞回五千两买消息的本钱打死崔义珪也不干
郭业径直问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不肯出银子,又恐让你清河本家知道不愿出面。那到底想怎么着
崔义珪这时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郭业身边团团转了几圈,最后又停在了郭业的正对面,然后猛拍了一下脑门,叫道:糊涂我怎么将这事儿给忘记了我有办法弄到银子了,吴东家
郭业心里惊喜如巨浪滔滔般,他强忍着心头的愉悦,狐疑问道:银子从何而来
崔义珪指着郭业,说道:银子还是从你这儿来
草,你他妈玩我呢
郭业气得爆起粗口,喝骂道:崔东家,你这是在消遣我吗我看这件事情你还是通知你们清河本家吧。
不需要,通知他们,我吃啥
崔义珪执拗地拒绝了郭业的提议,然后说道:吴东家,你忘了我是干啥的扬州银号是干啥的
郭业有些明白了过来,忍住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问道:你是说,用我的名义跟你们扬州银号再拆借六百五十万两银子凑数
崔义珪微微颔首,轻轻吐出两个字:正是
郭业暗道,尼玛的,还是不愿出一分钱,想着从我这儿空手套白狼是吧
随即,他装蒜哭穷道:你说得轻巧,我在扬州的产业统统变卖现银的话,我还拿什么做抵押更何况这是六百五十万两的一笔巨银
崔义珪奸诈地笑了笑,拍着胸脯,冲郭业低声说道:吴东家,抵押之物是否真实存在,还不是我这个银号的主事之人说了算吗
呃你是说骗贷
郭业彻底明白了崔义珪的意思,心里先是一惊再是一喜,下意识地喊出了一个后世金融诈骗的词汇来。
貌似崔义珪听得懂这骗贷二字的涵义,老脸一红,有些不高兴地啐道:什么叫骗贷太难听,实在是太难听了,不雅,不雅得很
郭业看着他那张无耻丑陋而又贪婪的嘴脸,暗暗鄙夷,要当婊子还立个屁的贞节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