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1 / 2)

 第1128章

所谓“燕公主”,仅仅是三山商人对司马燕容的称呼。

“公主”是一种类似于女性爵位的称号,但皇帝的女儿并不是个个都能称为“公主”,只有朝廷册封其为“某某公主”之后,才可以公主相称。

从汉朝开始,只有皇帝的女儿才能称为“公主”,诸侯王的女儿则称为“翁主”。翁者,父也,言父自主其婚也。同时,她们亦可被称为“王主”,言王为其主婚也。

也是从汉代开始,皇帝的姊姊称为“长公主”,先皇帝的姊妹为大长公主,加上“大”“长”的字样是表示尊崇。而东汉时的公主一般是“县公主”,如光武帝的女儿为舞阳公主、涅阳公主等等,舞阳和涅阳都是县名;晋朝的公主则是“郡公主”,因为公主封号之前是郡名,如晋武帝的女儿为平阳公主。这样的“县公主”和“郡公主”也可以简称为“县主”和“郡主”。

晋朝朝廷并没有给司马燕容公主的封号,即使给她封号,她也只可能是个“翁主”。<首发>。此外,“燕”也并不是个郡名,“燕公主”的称号显得不伦不类。

严格说来,宇文昭与高卉也是“翁主”,或“王主”。但高翼不知道这些称呼的区别,而辽东人也不知道朝廷上这些琐碎,他们便按民间说法,把宇文昭与高卉都称为“公主”。

辽汉人自大,以为跟他们的王交往的女性,怎么也得是藩王之女,便自作主张,称呼司马燕容为“燕公主”,与“卉公主”、“昭公主”并称为“王的三个‘女友’”。司马燕容每次听到这说法,都惊出一身汗来——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在她的屡次阻止下,三山商人在公众场所不再称她“燕公主”,但私底下照叫不误。这次,这名三山官员旧话重提,更勾起司马燕容的烦恼——我该用什么身份去见那厮的侧妃。

低眉顺目?绝不甘心!

天哪,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吗?

那位辽汉官员常跟晋朝官员接触,似乎明白司马燕容的烦恼,他嬉笑着,建议说:“燕公主,你要去迎的话,可以打‘公主’的仪仗去——我汉国的公主仪仗,不干朝廷的事。[www.69zw.com首发]。这事儿,汉王吩咐过了。”

“汉王”,心烦意乱之下,司马燕容也顾不得客气,啐骂道:“那厮怎会注意这些小事,他的心大着呢……嗯,是你,是你向那厮请示了?”

那官员搓着手,只嘿嘿地笑,没有回答。

“罢了,我跟你生什么气呢。你把两份信函速速发出去,那厮等着要这消息呢”,司马燕容无力地掷下信函,心里懒懒的,还拿不定主意。

“燕公主,您的仪仗就在库里,要不,我先拿出来让你瞧瞧……嘿嘿,卉公主来到这里,你说我作为主管,不去迎接,卉公主恐怕都不方便下船,您瞧……”那官员急得直搓手。\\

“仪仗?那厮连仪仗都为我准备好了?也罢,卉公主来了,我作为地主,也该陪她转转,我去”,司马燕容起身,略略打扮一下,抬步走出了小院。

院中人人都在忙乱着换衣裳,一眨眼间,司马燕容才发现,她平时认识的许多商人竟然都有爵位。平时看不出来,现在他们换上三山制服(夹克衫),胸前别上象征爵位的家徽与勋章,司马燕容这才发现,原来,围在她身边的那些三山商人都是小贵族,而那些平常靠不到跟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平民商人。

如今,这些人正腆胸挺肚,排成队列站在院中,似乎在等待商社“老板”带队,前去迎接“夏华宫”的到来。司马燕容的出现,令他们颇为尴尬,因为别上勋章之后,他们不知该用什么礼节与她相见。

司马燕容的心在抽紧,她只好装作不认识那些商人,匆匆向商社外的马车走去,恍惚间,她没听到商社“老板”的声声招呼。。直到坐进马车里,才隐约听到“老板”分派仪仗的声音。

“你,站在第一排左首,谁跟你爵位相等,让他站在右首,你觉这面旗子,你,打这幅牌子……都好了吗?好,把捆旗的布条解开亮出旗帜,把蒙着牌子的纸撕开,快点,卉公主等急了,快。”

“轰”,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声。语声嘈杂,司马燕容没听清他们在喊什么,等她集中注意力,现场已鸦雀无声。

三山百姓的纪律性极强。这些有爵位的商人都是跟随高翼起家的人,最初他们是在高翼的鞭子下学会守纪律的,而后,他们以严守纪律来显示与那些后来者的区别,他们平常聚会都把排队当作游戏来玩,并衍生出多种队列游戏(类似后世日耳曼人的队列游戏),以此纪念当初与王共度艰难的时光。刚才一声喧哗过后,他们立刻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马上恢复了纪律。[www.69zw.com首发]。这倒让司马燕容为他们那声欢呼费尽了猜想。

自己的仪仗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为之欢呼?

带着这样的猜想,司马燕容一路来到竹格港。

晋朝官员不在码头,按规矩,进贡的蕃使入京,每日的行程都须朝廷批准,该什么时候走,走多少路,该什么时候停歇,都有标准。但高卉自海上来,坐的又是自己的船。海船行驶,快慢由天作主,高卉的提前到达令朝臣们乱成一团,他们纷纷查阅古籍寻找先例,一时之间,倒忘了派出理藩院官员迎接。

这次是正式的王妃出访,不同于高翼的偷偷潜入,理藩院官员不到场,高卉就不能下船,因为作为王妃,她不能偷偷溜入晋都,然后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接见,这有辱国体。

高卉不是一位俯首听命的女孩。没了高翼的管束,她像匹没了笼头的野马一样毫无顾忌,既然下不了船,她就在甲板上蹦跳不停。\\见到司马燕容的仪仗远远行来,她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那驾马车。

这时,三山的玻璃产量不高,绝大多数玻璃都用来满足水师装修,剩下的部分配给学堂,等学堂装修完后,才轮到汉王府,而后是百官官邸。要轮到装饰马车,估计还得再等几年。

司马燕容的马车帷幔深深,高卉看不到对方的形象。见车轿近了,她无聊得放下望远镜,嘟起嘴来,眼珠乱转盘算着。

车轿停稳,高卉立刻挥舞着望远镜,欢呼跳跃着娇喊:“哈,是我们汉国人,你,我认得你,你不是卖奶冰的吗?大夏天的,你跑到建康卖奶冰吗?……你,我记得你,你是卖鲸骨伞的,生意怎么样?……”

高卉的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但高卉似乎毫不在意,她像只云雀一样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仪仗队中认识不认识的人,她都打遍了招呼。司马燕容气得在车里直跺脚。<首发>。

这是在向她示威,三山的纪律严苛,她以王妃之尊向队伍里的人打招呼,虽然队里的人不好回答,但想必现在一脸尴尬。人心乱了,队伍也散了,仪仗的威严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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