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2 / 2)

阳裕“咯咯”的笑起来:“大雪过后,地硬得跟石头一样,挖壕沟,让他们挖死去吧。等到夜晚,他们精疲力尽,又立寨不住时,我们再出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皇甫真比较稳重,他没有笑出声来,只是赞许的看着阳裕,说:“阳家麒麟儿,果不同凡响。”

汉军的行动似乎在印证阳裕的话。一声军号响过,头排的盾兵立刻举起了盾墙,阵势从中间裂开,盾兵们背着盾牌,头也不回的撒开脚丫子,从两翼返回中军本阵。

与此同时,那些抡着鹤嘴锄的士兵也夹着小锄一溜小跑的向回奔。

城头上,受了夸奖的阳裕笑得更加响亮了。\\其余将领们也附和地哈哈大笑。一位鲜卑将领咧着大嘴狂笑着说:“看来,汉王果不负精明之名,才这么短时间,他就明白了,这天气挖沟……”

对面汉军阵中,响起了一声军号,那位鲜卑将领顿了顿,决定继续把他的话说下去,“轰”的一声巨响,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谄媚。转眼间空气里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城头上士兵乱作一团。

硝烟与尘土渐渐散尽,众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宽两米,深一米左右的壕沟。壕沟弯弯曲曲,坑坑洼洼。

阳裕耳朵里全是嗡嗡地耳鸣音,他张嘴结舌:“原来……怎么……这样也行……”

刚才那位鲜卑将领早已做好了说话的准备,所以他最先说出话来:“原来,不用铲子也可以挖沟?这……”

皇甫真惊愕才起,忽然明白:“赶紧收束士兵,告诉他们:这就是‘土龙’。阳鹜大人遭遇的就是这种‘土龙’攻击。\\你们看呢,这不是妖魔邪法,只是挖沟的本事。”

经皇甫真提醒,鲜卑族军官先是脸上一喜,顿时又面色苍白,默然不语。城墙上,只剩下汉军营所属“诗人军官”继续傻笑。

平视在皇甫真耳边郑重地说:“不好——汉军若是提前埋设‘土龙’,在我骑兵攻击时突然引发,那么,整个一条线……”

皇甫真立刻收住了笑容,半晌,他犹豫不决地问:“这种东西响声巨大,昨夜,我们并没听到响动。依你看,劫营的三千士卒……”

“他们已经投降了”,平视淡然的回答:“你看,汉军并没有受攻击的迹象,那三千士兵却又无声无息,一个都没有回来,便是两军相搏,在山路里作战,无论如何,对方不可能吃掉我们全军。除非……”

平视并没有把话说完,他缓了缓补充说:“汉军残暴,又有种种雷神手段。我军士气沮丧,若紧闭城门依城而守,还能指望一胜。否则的话……”

平视再上前一步,凑近了皇甫真耳边,低低说:“下臣曾闻:按汉军军制,两军阵前举兵投降,汉国对投降将领按军功处理,带多少兵过去,就能赏多大的爵,封田赏亩,赏赐甚厚。[www.69zw.com首发]。

大人,汉国富足,低下的将士巴不得有入籍汉国的机会,可惜找不到机会。如今汉军围城,大人,请千万别给将尉掌兵的机会,你给他们的兵越多他们越高兴,城防越不稳。”

皇甫真立刻会意,他看了看左右,谁可信任,似乎只有阳裕可以信任。他老爹三公之一,怎么也轮不到他投降。

“左右且退”,皇甫真挥袖斥退了众将,独留下阳裕和平视。

“依平将军所见,这该如何处理?”

“不要让他们独自掌军”,平视躬身建议说:“大人可尽收城内兵权,部勒军民,每部设一主官,两到三名佐官,军队不可单独行动。四门城守来回轮换,时机不定。<首发>。如此,便是将领想与敌沟通,也没那个机会。”

不能不说,平视在玩弄小心眼上,远远不如老谋深算的皇甫真。平视才提一个话头,皇甫真脑海里已浮现出数百个相互限制、相互约束的方案。没等平视说完,他脸色一沉,肃容的说:“此等大事,将军昨日为何不提?”

平视郁闷啊,你说你昨天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我不能无缘无故提醒你城内众将不可信,只好拿你所说的“地理”说事,可没等我把话题转到兵将问题,你已把我赶出去了。

平视不甘心,他张嘴想辩解,皇甫真对此早有准备,一见他张嘴,立刻一甩衣袖:“咄!退下。”

“又不让我说话”,平视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他垂头丧气地走下城墙,心里鄙薄说:“真是个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的主。”

城外又传来了一声爆炸,平视屁股未坐稳,第三声爆炸响起。皇甫真又派来的侍从召唤平视上城。

“你怎么看?”皇甫真指指城外的汉军阵地,此时,和龙城城墙与汉军阵地之间,出现了三道弯弯曲曲的壕沟。远处,汉军中军里冒出缕缕黑烟,还夹杂着白白的水蒸气。

三道壕沟边翻出的泥土散发着热气,无数汉军士兵(工兵)正挥舞着铁锨、锄头修整那条壕沟。第一道壕沟翻出的泥土被堆在沟后,无数尖利的木桩被埋在那堆土里,尖头斜指天空。

第二道壕沟前则拉起了一道铁丝网,这倒铁丝网并不连贯,每段两米左右,段与段之间空出一人的位置。

第三道壕沟里,汉军士兵们正忙着埋设条石,那些条石也分成一段一段,每段两米,中间空开一人距离。

“这三道壕沟很有讲究”,平视审视着那些壕沟,脑海里模模糊糊,总觉的那些壕沟特别扭,可他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旁边的那名大嘴巴的鲜卑将领似乎受到提醒,懵懵忡忡地说:“那些壕沟不宽,要用骑兵冲锋的话,跳过第一道壕沟不成问题,可这第二道壕沟麻烦,战马刚越过沟去,马力提不起来……”

“距离”,平视明白了,他兴奋地喊:“是距离问题,两道壕沟之间的距离刚好无法催动马力冲击……

壕沟是陷阱,越过第一道沟的人,只能横向奔跑以提高马速,来越过第二道沟。而第三道沟——他们在建胸墙,胸墙后面布置的必定是弓弩兵,士卒们在两道壕沟间停留得越久,伤亡越重。

啧啧,原来挖沟也有这些讲究……嘿嘿,凡事用数理衡量后,原来,战争竟是这种模样。”

平视是天生的军人,他跟在慕容垂手下转战南北,虽然知识不多,但对于战争却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他短时间内就看出真相,可他说的原理触动了皇甫真的信念,故而立即遭到呵斥。

平视对这次受辱并没有反应,他像个才窥到真理的求知者一样,兴致勃勃,边走嘴里边嘟囔,但他没有几步,皇甫真的召唤再度来临。

“又怎么了?汉军又折腾什么?”平视带着几分好奇,翻身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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