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大殿上一些大臣各怀心事,打着如意算盘之际,杜如晦于金銮之下大声呼道。
“敢问王爷想是要使辽西好不容易形成的发展格局毁于一旦吗?”
李道宗面色瞬时阴沉,没好气地望着杜如晦大声回应。
“杜相此话何意,本王乃是为了圣上江山与大唐百姓着想,此有什么不对吗?”
“好一个为圣上、为百姓着想的道理,难不成王爷就没想过政令最忌多人插手之故,如是朝廷派出监军使往辽西制约秦文远,且想想辽西军政该是听谁的决定,若是激起秦家军反感,王爷认为又当之奈何?”
“杜大人此话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皆是王臣,秦文远不过一介武夫,凭着些许小聪明而得圣上信任,然这却不是他以为天高皇帝远便能恣意妄为的理由,王爷所提,萧某以为甚是有理,自古便有王师在外朝廷设监军的祖制,为何秦文远这里就不行呢,难不成杜大人是要那徐天一家独大,将来不好收场吗?”
萧瑀诛心的话语让杜如晦不知如何反驳,反倒是程咬金嬉笑着打趣而道。
“萧老匹夫好张利嘴,且再说说徐天那些小聪明可有哪件是你能做到的,你倒是说得轻巧当根灯草,却不知正是这些小聪明解决了诸多大事,你这匹夫不就是心怀对秦文远之恨而欲泄自己私愤罢了,偏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古北口守关总兵屈通是你萧家之人吧,据某家所知这屈通仗着有萧家撑腰又得幽州都督卫孝杰看重,任职之地常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其实不过小爬虫尔,如何入得勐虎法眼,遇着徐天合该这厮倒霉,却也让这厮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程老鬼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妄言萧大人磊落之心!”
旁边闪出复职不久,得以上殿参政议事的长孙无忌大声喝道。
对程咬金呵斥之后,这厮拱手再对皇上言道。
“皇上!微臣弹劾程咬金毫无依据而恣意诽谤朝中大臣。”
李世民眼望程咬金肃穆而言。
“程咬金且退下,不得再在朝议中说些毫无根据之话,如你对众卿家所说心存异议当可依礼辩驳,休得嬉笑打趣不知规矩。”
斥责完程咬金李世民再道。
“你等所说各有道理,朕如是接纳李道宗所言往辽西派出监军使,李靖你且说说该派何人前往辽西担此重任。”
李靖没有想到皇上会将此问题征询自己意见,一时不知皇上所意而陷入沉吟,稍许拱手便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皇上!微臣以为往辽西派出监军使非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辽西数万大军皆是由齐州秦家军组成,对其少帅秦文远唯命是从,如何能听得别人吩咐,加之平辽使徐天如今对辽西的掌控恐怕已经深得人心,就事论事来看,臣认为朝廷如欲使辽西平稳发展当维持现状,请皇上圣断,臣心中并无人选可担辽西重任。”
李靖号称大唐军神,其心中自有韬略,便是掰着脚指也能猜想出皇帝心中的真实想法。
李道宗所说其实正合李世民之意,之所以假巴意思问询不过是“想当婊子又欲立牌坊”罢了,想李靖又何必参与其中争论两头不讨好呢,从击败东突厥大战开始,这位睿智的军中大神早是隐藏起棱角,除了看在义兄张仲景面上对徐天的关爱之外,非到国家有难之时轻易不会在朝堂上表露自己的真心。
李世民与李靖一番对答之后,早立于殿里的世家大族也是不耐久待,萧家家主萧翼上前撩袍跪地,这位李渊时期曾任大唐谏议大夫的官员高声言道。
“皇上!老臣有本弹劾平辽使秦文远。”
“萧卿家平身,因何弹劾秦文远你且说来朕听听!”
“皇上啊!营州局势再任由如此下去发展堪忧,平辽使徐天利用强权伙同营州都督赵文宣镇压异己,大量起用底层庶民为衙门官吏,此乃有违朝廷选官之策,久之必成祸害,且营州衙门无故抓捕韦家、张家和王家族人并没收其所有产业,甚至连居所也要充公,现在数家族人也被解往平州关押,老臣等乞求皇上下旨释放无辜被捕之人并发还家产,敕令秦文远保护我等在辽西诸城的合法产业。”
萧翼说完,张、韦、王三家族老也是跪伏金銮之下,流眼抹泪齐声而道。
“乞求皇上做主放了我等族人……”
李世民皱眉不应,对于在营州的张、韦、王三姓族人,他早从徐天的秘奏里知道抓捕的原因,暗道这些世家族姓之人不知死活,竟敢在徐天眼皮之下勾结外族,没有被斩已是天大的造化,萧家却还要搅这坛浑水,竟敢带着数家族老逼朕放人,真以为朕不敢动你萧家吗?
“萧卿家,你可知秦文远为何要抓捕营州城数家族姓之人?”
“启禀皇上、老臣以为此乃秦文远为排除异己之故!”
“真的是这样吗?”
见萧翼接不上话来,李世民再是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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